第22章 二十二.折枝为存(1/2)
后来,江眠转学去了一所私立化寄宿学校,她曾经那么喜欢的母亲冷着脸,用令她陌生的语气刻薄地说:“去寄宿学校呆着,有人替你严格要求自己。”
“以前那些同学不适合联络,尽早忘了吧!”
江眠不懂为什么。
她天真地试图找到一个原因。
“妈妈,那你想过我快不快乐吗?你们在乎过我吗?你为什么不顾我的感受?”女孩执拗地问,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为什么?你怎么不看看你那个好爸爸有没有在乎过我?”
那一晚,曾经温和优雅的母亲近乎癫狂地将离婚证甩在了地上。
江眠颤抖着俯身捡起来。
那一刻,江眠好像突然明白了,她在心里默默咬牙流泪宣布:江眠,你现在,最奢求的东西,没有了。
不曾拥有,不曾失去。
江眠收拾好她一亩三分田的东西,和孙阿姨刘阿姨告了别。
带着她崭新的手机卡和失去了一切朋友联系方式的手机,踏入了新的学校。
无波无澜,学会坚强。
这所寄宿学校不是狭义上管制学生的地方。
而是为有钱人家需要磨练的孩子专门设立的学校。
在这里,孩子常年回不了家,学习之外,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会由专人管控,像是要把所有孩子监视起来,不给予一分一毫的自由。
精英式培育,填塞式教育。
江眠表面上像是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与人交谈,白天学习,晚上在冰冷漆黑的环境下入眠,入口的食物经过重重把控,男女生也有严格的接触限制。
可是事实上,江眠隐隐发现,自己的睡眠开始一定程度上不受控制。也常会有呕吐,眩晕,自我厌弃的感觉。
一开始是在一节数学课上。
江眠发现老师讲课的模样越来越模糊,纸张上的数字像是在扭曲跳动,下一秒她就陷入了黑暗。
可是很短暂,像是走了一下神,以至于老师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江眠没有在意,甚至感受不到恐慌。
平静,冷静,不在乎。
直到某节体育课,老师要求跑八百米,江眠一声不吭活动好脚踝,一声哨响,少女轻灵地冲了出去,敏捷而迅速。
气喘吁吁,汗滴落下,江眠愈发激昂,像是要摆脱身上的负重与压抑。
可是正当拐弯处,突如其来的眩晕伴着恶心涌上来,江眠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件事发酵开来,引起极大重视,江眠妈妈知道后来学校闹了一场,办了休学手续。
江眠不在意她自己的去处,她像一件商品,肆意流转,难以定夺去处,仅剩下一点该有的分寸,又淡又凉。
医生告诉她,她患有发作性睡病,也就是狭义上的嗜睡症,发展到了一个较为严重的地步。
这个结论对江眠没有造成一丝影响,有的时候她会默默想,为什么不是那种一睡不醒的病或者难以根治的绝症呢?
一走了之,也挺好的。
——
从学校回到了家里,好像没什么不同的。
距离上一次进这个家门,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家里没什么变化,只是…
孙阿姨刘阿姨被辞退了。
“我不在家,她们呆在这里不干事,难道白挣钱?”这是江眠母亲的答复。
“好,随您心情。”迁就,迁就就好,别想其他了,江眠掐着自己的手心,一派无波无澜。
江眠母亲把江眠送回家后就消失了,可是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