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2/2)
屋里有炕柜也有地柜,炕柜上整齐地码着家的被褥,地柜上则是摆着各种物件儿,每样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炕上的炕席也是完整的,没有点破损的地方,在炕梢那里摆了几个花盆,花盆里种着葱、蒜苗,还有个两个大盆子,个是发得苞米面儿个是生得豆芽。
在炕头有个小笸箩,里面盛着半未搓半搓好的烟叶,烟叶旁码着个个裁成小条的卷烟纸。
最最重要的是,屋里是暖和的!外屋的炉子烧着火,用做隔墙的火墙被烧得发烫,炕也是热乎的。
尽管这对于靠山屯来说属于略好于平均水平,对于拉低全村水平的王家来说,却是天堂样的存在。
王大酒包不正干,家里的地收完了之后粮食卖了,知道有人买苞米秸连苞米秸也卖了。
至于苞米瓤子?尽管苞米粒更贵,早早就卖了粮食的人怎么会干穗穗剥苞米的活啊,他卖得是棒子整个的苞米棒。
松树毛子需要上山去搂,他和高小云哪个都不会去搂,就算是之前孩子们搂回来的,也被他们在初冬的时候就烧没了,那个时候家里是真暖和,可谁也没想过到了大冷天怎么办?木头柈子?那种需要花力气去劈的东西,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或许是想过,他们想得是去“偷”苞米秸,偏偏在关于谁去“偷”这个问题上观点太致了——大冷的天,走挺老远的拉大捆苞米秸也是体力活,他和高小云都希望对方去干。
让孩子去“偷”,孩子们谁都不肯去。
虽说同村的人并不在意互相拿苞米秸去后,可颇有几家人在意是王家的人拿去用,毕竟他们家“偷”了几年了,每年都逮着邻居两三家的羊毛使劲儿薅,还句谢谢都没有,邻居已经厌烦透了,大人不好对小孩子下手,这几家的孩子可没那个顾及,遇见王家兄妹次打次,挨了几顿打之后,他们再不敢去“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