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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慈的唇边噙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为她的心软,也为她的在乎。
命朔方和松尚去将大票人给安顿好,叶慈在厨房的灶上烧了壶热水,提着产进房时,果然发现被他们吵得没睡意的野风,正坐在桌边伸出两手烘着火盆,双眼出神地看着盆时明时灭的炭火。“不知宫主你可考虑好了?”叶慈替她倒了杯热水奉至她的手心,顺道也拉了张椅子坐在她的身边。
手捧着热烘烘的杯子,日之间,突然被重责大任加身的野风显得很茫然,她幽幽地问。
“你肯定我是转世宫主?”
“肯定。”他宁静平和的声音,就像是滑过夜的风儿,“契约认定了就是你。”
“什么契约?”她除了转世之外,难道身上还带着什么契约?
“魂契。”他摊开右掌掌心,让她看清他掌心那个生来就有的云形胎记,“神宫历届的宫主与神官,就是靠着神官与生俱来的魂契认出彼此的。”
“白日里你会飞出去就是因为这个?”她好奇地伸手摸摸那个形状古朴的胎记,感觉碰触的指尖立即传来些许热意。
“嗯。”
野风定定地凝视着他的眼眸,在他专注的目光之下,先前她心尚有的点点想自欺欺人的想法,也都似春季的雪原,点滴的正在消蚀。毕竟,人家都把证据送到了她的面前,姿态也低得不能再低了,她要再拒不承认或是抵赖下去,似乎也太过请。
她大大吐了口气,问得有些奈,“你很急着要带我回云取宫,让我成为新任宫主?”
“非常急。”岂只是急切而已?这些年来她人流落在外的这件事,直都悬宕在他的心坎上,简直就要成了他的心魔。
野风将他的言行都在心底回忆半晌后,冷不防地问。
“眼下我可有性命之忧?”她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有。”叶慈并不打算瞒她,“前任宫主之子司徒霜,率宫祭司们欲窃占神宫,司徒霜直很想杀了你取而代之。”她就知道……野风朝天翻了个白眼,在心底唾弃起自个儿的狗屎运,君不见,打她自小到大,天上掉下来的,通常都不会是什么七彩衣或金元宝,却往往都会是避都避不掉的麻烦或倒霉事。
“我讨厌麻烦,更讨厌复杂的事。”她沮丧地将下巴搁在桌面上,想到她平安且波的日子已将过去,接下来将可能会是腥风血雨陪伴她度过,她就有点后悔。“宫主……”叶慈紧张地看着她,深怕她会反悔,或是就这么打退堂鼓不承认她的身份了。
野风有气力地转过脸,“对了,神官的职责为何?”既然有那劳什子契约,他的身份应该也很特别吧?
“保护宫主,辅佐宫主。”他立即道出历代神官皆引以为豪的责任。
奈她就是个再世俗不过的凡夫,“简单来讲就是保镖兼管家?”
“……差不多。”他怎么突然有种地位下子往下落了好几丈的感觉?
“我听人说,魂纸是自神宫流出来的?”她趁机把想得到的都顺道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