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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佬是想以个宗师的身份死去，而不是以报私仇的牛大海身份死去，不能说他是个高尚的人，也不能说他的武德很好，但他毕竟是位宗师，有宗师的气度。
何为宗师？
宗师者，众所尊崇，行之极致，可为此行天下人师。开宗立派，传法授业，道之巨匠，名可震天下。
如此者，方称宗师。
他最后问了遍孙长宁，问他有没有看明白自己的招数，当他听到了看明白三个字，那时的笑声真的是发自真心的。
他感到由衷的喜悦，但是同样，老代的宗师喜欢留手，这是以防徒弟日后叛师，回来抢师傅饭碗，所以旧社会的师父教徒弟般都会有手秘传的功夫不说，直到快死了，才会告诉自己最信任的弟子。
孙长宁并不是牛佬的弟子，在牛佬明白自己要死的刻，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真正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物。
哪里有宗师传宗师秘手的呢，那是侮辱对方。
所以牛佬说，要把那个招数带到坟墓里去，让它从此失传。
吴牛喘月的身法，这确实是孙长宁没有看清楚的招数，而牛佬现在已经死了，至少，在出现下个会施展这功夫的人之前，这招数，暂且算是失传了。
属于过去时代的高手落幕了，而新时代的高手刚刚站起。
用前人的尸骨铺筑后人的登天路，武林，正是在这代又代的杀伐之旺盛起来的，就像是树木，武林这株大树，也会枯朽，也会凋零，也会衰败，也会断枝折干，但只要那深埋地下的根没有被斩断，那这株大树就会直存在，不断的诞生出新的枝干。
或许过程很漫长，或许过程很快速，这谁也说不准。
在行当里有句半调侃半悲叹的话，那就是在说民国时代。
明明那个时代如此的动荡，人们朝不保夕，为什么武林反而在那次动荡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那次的焕发是曾经许多次朝代更迭都没有发生过的，带来的冲击也是颠覆性的。
于是这句话便诞生出来了，试问如果武林是株大树，那么什么才能让它成长？那当然是风雨了，所谓“风雨飘摇”啊。
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改变了东土亿万子民的思想，而武林在那次之后，似乎被浇灌的雨水有些多了，所以在后面的百年内，产生了许多的枯黄萎叶。
但到了如今，似乎这株大树要再度伸展开来了。
孙长宁言落下，声音回荡在大擂当，此时目光扫过三人，再度开口：“还有谁？”
这是第二次落语了，其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其实现在出手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孙长宁和数个宗师对战过，而且现在还了牛佬的暗劲，这暗劲还不曾消去，如果现在出手，未必没有击败孙长宁的可能。
然而擂台上的三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啪嗒
刘胜己叹了口气，那双拳对着孙长宁抱，行了个武林人旧社会的礼仪，笑着开口道：“孙先生，我认输了。”
“这龙王的头衔，送给你了，我不争了。”
他话说完，猛地抬头，对最高的阁寨呼喊：“大龙爷，不能弃权，但是我可以投降的吧！”
最高的阁寨之内，沉默了几个呼吸，而后大龙爷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投了吧。”
哗！！！
这话出了，场地内外俱都是片哗然，包括那些不曾离去的，前两轮被淘汰的武者，他们许多人都想着能够看到谁是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