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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是另个事情。”陶然轻松愉快的声音打断这黑暗。
他睁开眼，撞进两汪春水盈盈里。他声音温和，“是什么呢？”
陶然眉眼弯弯地笑了笑，“我妈脾气火爆，天能生三回气，我爸性格温吞，半天也表达不出个字，我妈遇上他这样，只有更生气的，可我爸也有妙招。”
“什么妙招？”电梯已经到4楼了，苏寒山看了下楼层指示灯，按下关门键。
陶然笑，“我爸啊，就做份好吃的专给我妈吃，我妈能最多再硬气分钟，就抵不住诱惑了。”
苏寒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陶然有几分愣神，拉着苏寒山的衣袖，“苏老师……”
“嗯？怎么了？想找我要吃的？”苏寒山的笑意还在眼角不曾散去。
陶然歪着头，盯着他，“你的眼睛，弯弯的，会发光。苏老师，你在笑。”
苏寒山微怔，眼神闪烁间避开她这样的直视，“咳咳，叔叔阿姨很可爱。”
“嗯！”自家的瓜当然自家要夸，陶然用力点头，“别看我爸妈吵吵闹闹辈子，可这辈子谁也离不开谁。我爸特别老实，没啥大本事，挣不了大钱，就连跟人红个脸的本事都没有，气急了话也说不出来的那种人，就会做吃的，这唯的优点啊，自打大病场后都没了，在那之前，我家都是我爸干活，打那之后，我妈便啥也不让我爸干了，我妈自己都说，吃了我爸不到二十年的饭，结果要用后半辈子几十年的时间来还，这生意可真亏本。”
“可是，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没想过要分开啊。”陶然的语气里带了叹息。
苏寒山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你知道我家那只猫叫什么吗？”
陶然皱皱眉，觉得苏老师这思维劈叉劈得真远，怎么说到猫上去了？不过，她脑海里还是闯进只胖乎乎的加菲形象，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只看见毛茸茸的脑袋顶，拱拱的。
“不是叫苏总吗？”她道。还是她给取的名字。
苏寒山笑了笑，没有纠正她。
“不是？它原来有名字的？”陶然没有憨到底，准确地抓住了这段对话的精髓。
“嗯，有。”苏寒山笑道，“而且，我不想给它改名。”
这是否定了她取的苏总这个名字了？哼。
“哼什么？不高兴？”
那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明明有名字还让她取，不是耍着她好玩么？
“以后养只狗，再叫苏总。”
看来这猫的名字他还真喜欢极了，点儿不愿意退让。
“那它叫什么啊？”
“回去就知道了。”他继续揉她的头发，眼里的笑多了几许狡黠。
陶然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紧捏着他的袖子，“苏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在北雅的时候几乎没怎么笑过？”
苏寒山怔，“是吗？”
笑和不笑，他还真没刻意留意过，可他记得自己在面对病人的时候直都是态度温和，微笑以对的，那样的他在她眼里是没笑过的？
“是啊！”陶然晃了晃他衣袖，盯着他的口罩，颇为惋惜的表情，“苏老师，可惜，我还是看不到你笑起来的样子。”
“喜欢看我笑啊？”
陶然点点头，“不过没事啊，来日方长呢！”
是啊，来日方长。
聊到这里，好像没什么话题可说了，陶然还捏着他的袖子，不大舍得松开，但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