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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看着舅舅的车离开，直到车灯变成个小亮点才回身，低头看着手里的塑料袋，是几个餐盒，应该是舅舅做的拿手好菜吧。
她两手拎着东西，口袋里手机又响了。
又是谁啊？
她只好手拎俩，空出手来接电话。
这回是苏寒山啊！
是开会了吗？
她接电话，还真是！苏寒山低沉的声音说，“下来，来食堂。”
“开会吗？”她问。
苏寒山顿了下，“嗯。”
“好，稍等啊，我上去放个东西就来。”
“你在哪儿？”苏寒山声音蓦地高。
“我……我就在大厅啊，准备搭电梯呢，我会儿就好！”
苏寒山却道，“不必上去了！直接来食堂吧。”
食堂就在楼，如果不是她提着蛋糕，她肯定就直接去了，可……
她想了想，算了，还是开会重要，别耽搁了。
就这样去了食堂。
食堂就是宾馆餐厅改的，此刻用餐时间已临近结束，几乎没什么人了，而事实上是，就算有人陶然也注意不到，她的目光完完全全被间那张餐桌吸引。
餐桌铺了白的餐布，亮着盏烛光，而苏寒山穿着件黑毛衣，烛光映在他脸上，虽然带着口罩，但光影全落在他眼，倒是显得他眼睛更亮了。
像夜空里的星星。
这是什么会啊？
她走近，看得更清了，朵花型的蜡烛，浮在杯里被，随着水波浅浅摇曳，更重要的是，桌上还摆着个蛋糕，很漂亮，雪白的奶油堆积成皑皑白雪，几颗草莓点缀，蛋糕旁边压着张小卡片，雪白的纸张，拿起来，发现就是A4纸剪裁而成，但边角整齐，干干净净，打开，里面碳素笔画的个小女孩儿手里举着个小牌子，上写：我25岁啦。
卡片空白处，特别漂亮的字体本正经写着：祝陶然生日快乐。
落款：苏寒山。
陶然觉得心里咕嘟咕嘟冒着甜蜜的气泡，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苏老师，莫非你说的开会，是给我开生日会？”
苏寒山目光深幽而柔软，朵烛焰在他瞳孔深处跳动，他向温和的眼神仿佛都有了火的热度。
陶然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热，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粘稠起来，“苏老师……”
“生日快乐。”苏寒山忽然低低地道。
还真是给她庆生啊！
“谢谢！”她欢喜极了，再次把卡片打开来看。
简约却精致到极点的卡片。
难怪别人总说大道至简，苏寒山可是将简约之美发挥到了极致，卡片的气质完全贴合他这个人，她送给他的卡片跟这比，就跟小学生简笔画似的。
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小时候该学学画练个书法就好了。
思及此，她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怎么了？不高兴？”他注意这丫头的神萎靡下去了，实在是，这丫头喜怒变化都写在眼里，太明显。
陶然摇摇头，啧啧赞叹，“苏老师，你这字和画真的太漂亮了，而且，你是怎么做到将张白纸保持得这么平整干净的？”她看了眼蛋糕，打了个比喻，“就跟早上起来打开门，满世界新下的白雪似的，完美得都不忍心去破坏。”
说完，沮丧的情绪又上来了，“不像我画的那些，看就觉得很草率，可是我明明很用心地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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