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曹局骂自己的时候，是多么亲切和蔼，帮四长办事的时候，那种紧张的刺激感也很不错……

泽国光明白，他不能清楚的了解自己，因为有不流泪的眼睛，人却往往伤得更深。

这一刻他是觉得自己是那么垃圾、废物，哪还有脸独活于世上。

“好的是，自责与流泪是一种能力，是人们的灵魂仍然能够幡然醒悟的标志。”这是四长曾对他说的，这让泽国光心里有了另一个答案。

一旁的王墩见泽国光留下泪水，也是劝道：“我叫你小泽吧……好了好了，别那么丧嘛，未来可期，我可以把你送到其它区，这样你就可以重新过安稳的日子呀。”

“我居然像个懦夫流泪，是不是很……”

王墩打断了他的话，回道：“不应该为流泪而羞怯，相反，要感到高兴欣慰。因为你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周围究竟怎么了。”

“明天，麻烦你将我送到二十区吧。”泽国光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知道，和平局局长就在二十区，所以他打算去投奔局长。

“可以，今晚吧，今天是平安夜，逃出二十一区应该很安全。”

“行。”

……

二十一区属于丘陵地带。

这里的雨，或大雨滂沱或细雨蒙蒙，当夜入阑珊，在大珠小珠轻叩门窗的自然乐音中，漫天的思绪飘然散去。

在其北方有个小山村，里面的人家各个与世无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它依山傍水，山岭位于村西，形如盘龙。

旁河位于村东，名为萧河。据说，二十一区里曾出现过“英雄”，那名英雄就姓萧，而且这村东的河是英雄经常洗漱的地方，故此取名为萧河。

其村有座竹木屋，可以说是冬暖夏凉，不过在倾盆大雨中软弱无力，快要塌了。

却始终屹立不倒。

一名老先生从竹屋走出，淋着雨，望着天，手持扇，嘴里念：“真凉快。”

他闭着眼，感受大自然的洗礼，做着中老年广播体操，调侃道：“岁月沧桑，哈哈哈哈……”

一个不小心，腰扭到了。

“哎呦呦……”

老先生双手从背后托着腰，晃悠悠地走回去。

最近一个月天不错，他想看看萧莺。

看看他的孙女。

老先生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市区的一号线地铁站。都是形形色色的路人在低头忙自己的事，令老先生感到变化很大。

他不敢随意和人搭话，毕竟现在的他就是一只无头苍蝇。

“如果有一天来看萧莺，自己的身份要隐秘起来，这是他儿子告诉他的。”

得找个落脚的地。于是乎，老先生找到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看上去才三十多岁，向他说完注意事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喝了一口奶昔，里面的冰块儿早已融化，味道也变淡了。

“价格，你随心就行，你觉得值多少钱就多少钱。”

“昂……知道了，谢谢。”

“嗐，老爷子不用跟我客气，怪不得劲的，正好我最近半年要出去旅游，正好缺个管理这里的。”

原来，刚刚就在地铁站，老先生见义勇为，帮助老板追回了小偷。

偷的是手机。

当时事后，老先生和老板唠唠嗑，谈到了老先生无地可去是情况，所以，老板才把他带到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