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过去吗？我不睡，我就坐着。”秦小鱼可怜巴巴地说，现在她对邓缄言的依赖，比周行要多得多。

  邓缄言更能带给她安全感。

  邓缄言还没睡，也没开灯，黑暗只见他的烟头明灭。

  “进来吧。我也睡不着了。”听周行转述了秦小鱼的请求，邓缄言开了口。

  “那疯女人怎么回事？”周行忍不住问道。

  “很多年前，这里人也很少，偶尔还有狼出没。她是农场的知青，带孩子回家探亲，回来时就住在招待所。不知怎么没看住，孩子就丢了。找到时很惨……”邓缄言说不下去了。

  秦小鱼瞪大眼睛听着，现在恨不能捂上他的嘴。

  “内脏不知被什么动物给掏了，人都硬了。”邓缄言说完，屋子里片死寂。

  第二天早，他们就去招待所的院子里找车。

  共有两辆车要去农场，都是大卡车，只有驾驶楼里能坐人，四个人挤辆明显拥挤，所以邓缄言上了辆车，秦小鱼和周行上了另外辆。

  邓缄言的车先开出院子，秦小鱼这辆车的司机晚了些，要给人捎货，等了趟火车。

  他们出嫩江县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不过怎么算天黑前也能到农场，所以不用担心走夜路。

  司机姓曲，跟革老骚个车队的，说起来都认识。

  “我就奇怪了，革大哥那么怕老婆的人，这外号怎么来的？”秦小鱼抿嘴笑。

  “他就会痛快嘴，只要革大嫂子瞪眼，马上就怂了，这外号也是埋汰他的，点也像个爷们，太熊了！”大曲哈哈笑起来。

  “我妹子在革大哥家住段时间了，你见过没？”秦小鱼想套套话。

  “你说？见过，没事还跑车队来玩。”大曲还真认识。

  “她怎么样？”秦小鱼听有人认识，忙打听到。

  “什么怎么样？她怎么了？”大曲被问得莫明其妙的，秦小鱼这才发现是她失言了，这冬天穿衣服都跟熊似的，最能隐藏肚子，定是革大嫂子安排的，没让人发现唐是孕妇。

  “我是说她水土服不服？她原来到外地就出疹子，还会吐。”秦小鱼现编了个谎言。

  “那不知道，反正挺能吃的。我们车队伙食好，她跟食堂的大老孙混得最熟。只要做肉菜，大老孙都要给她藏上大碗。”大曲羡慕地说。

  秦小鱼和周行对视眼，没想到唐的交际能力，发挥到极致了。

  他们起的早，在食堂吃了口，车开到午时都有点饿了。只是前不招村后不招店儿的，只能在车上对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