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过去的事，不要提了。”

  “你的伤，没事了吧？”

  “会有什么事？你希望有什么事？”

  “我当然是希望没事，可……”

  “没有可是，你不要给我找借口了，就像老邓说的，我做得不够好，就是不够好。”周行似乎猜到了秦小鱼的想法，打消了她的念头。

  “你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要历炼，这个不怪你。”秦小鱼知道他心里有股火，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会历炼的，这次我能平安回去，我就要更努力，做得更好了。”周行的头低了下，嘴唇碰到秦小鱼的头发，他忙抬起来，把头扭向车门的方向。

  他们都盼着车门突然打开，外面传来大曲爽朗的笑声。

  可是事与愿违，大曲就像失踪了般，音信皆。

  到了午夜时分，秦小鱼才感觉到什么叫冷，她现在才懂什么叫呵气成冰。

  这跟上次来时又不同，那时人是流动的，可是现在她要困在个小空间里。她的头被周行摁到怀里，周行的脸却暴露在外面，秦小鱼和他自己呼出来的热气，在他的脸上挂满了霜，像个圣诞老人。

  “你的脚冷不冷？”秦小鱼担心地说，刚她的脚在靴子里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了，她的话提醒了周行。

  周行扒掉她的靴子，把她的脚握在手里，点点搓暖的。

  “我穿的军用大头靴，你以为像你们女孩子呢？就知道臭美，跑这里臭美，给谁看？”周行嘴里埋怨，可是声音却有些抖，秦小鱼听出来了。

  “把你的鞋脱掉，我们躺到座位上吧，这样能暖和得多。”秦小鱼的建议实施不下去，周行太高了，衣服太短。

  周行和他的军大衣似乎没有原来暖和了，秦小鱼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热量在点点流失。阵阵困意袭来，秦小鱼觉得整个脸都僵硬了，她努力支撑着眼皮，可是意识在流逝。

  “小鱼，好好活着，照顾好我的父母。我爱你。”

  秦小鱼好像听到周行在说话，又像在梦里。

  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他们明明坐在阳光明媚的沙滩上，烈日炎炎，她想脱掉身上的外套，可是周行死死搂着她不放手。

  “我要热死了。你快放手啊！”秦小鱼喃喃说道。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秦小鱼听到个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是邓缄言，他穿着身白大褂，上面印着红的字，上面写着：场部卫生所。

  “周行呢？”秦小鱼霍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