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干嘛呢？摔了怎么办！什么事能急成这样！”唐忙出去扶住，又气又急。

  “快！下楼！来人了！蒋，蒋！”含含奶奶也说不清了，撕掳着唐就往楼下去。

  秦小鱼听着楼下热闹，觉得不对，马上去衣帽间抓了条黑薄呢马夹裙跟着跑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人，穿着老式呢外套，头发盘得整整齐齐，张白瓷般的脸，这不是姑姑？

  再看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蒋浮生？

  他言不发就走了，回家去搬救兵？

  唐下楼来，也呆住了，叫了声姑姑，慢慢走过去。

  “你这孩子，真是。”姑姑手指戳在唐的额头。

  “这个点儿过来的，坐的夜车吧，可是辛苦了。是不是没吃早饭，快过来吃口热乎的。”周行妈热情地过来请客人。

  姑姑是什么人，进门就看清了形势，虽然含含奶奶是唐的妈，可瞧着眉眼就不像是明白人。到是周行妈的气质不凡。

  行人过去四号楼，孩子们已经摆好了桌子，见有陌生人，都乖乖去另边等着叫开饭。

  “都吃吧，别等了。”周行妈招呼声，呼拉下家人坐过来。

  姑姑到是听唐说过，秦小鱼盖了别墅把家人接到起处，可没想到这么壮观，这大家子人，要是蒋家有这气派多好。

  她想着想着，有些心酸。

  “姑姑？”蒋浮生直察颜观，瞧着她脸不对，哪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没事，这粥的热气糊了眼睛。”姑姑轻松给解释过去。

  这边吃过饭，孩子们都自觉离场，周行妈知道含含爷爷奶奶是主角，把他们推过去坐，自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秦小鱼站在她的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唐扶着太太走过来，老太太难得睡了个懒觉，在那边吃的粥，本来说不过来的，听说姑姑到了，这才来瞧瞧。

  堂嫂也听说蒋家来人了，本来想去恒昌看看准备开门的事，也先过来撑场面。

  姑姑瞧眼鹤发童颜的太太，又想起唐说从小跟太太起生活的事，这才把号对上，太太这风度才像个大家长，含含奶奶太弱了。

  “在省城，没少打扰您，我可听她提了不止次，感谢了啊。”太太坐稳身子，忙着先向姑姑道谢。

  “哪里的话，老人家客气了。我那宅子天闷死个人，全指着她陪着我。这她去上海了，没把我给憋闷死，我这还要跟他嫂子说话呢，快把人给我弄回来，不然我可不依你了！”

  “那是能干，派别人去我也不放心不是。”秦小鱼笑道。

  “能干也不能可着她个人累，瞧瞧，这瘦了圈。女孩原是胖些才好看的。”姑姑说着把唐的手拉过来摸娑着。

  “姑姑，我也想你，等上海的事稳当了，我就回来陪您，哪也不去了。”唐说这话时，蒋浮生直盯着她看，脸上微微泛红。

  秦小鱼不知蒋浮生这是拿的什么剧本，难道是说服姑姑了？可是瞧着又不像，这么个古板的老女人，用天的时间就能解决掉？

  “嫌闷就过来玩，我这地方大，随便住。”周行妈见含含奶奶只知道傻笑，说不上话，就替她作了主。

  秦小鱼瞧着姑姑谈笑风生，心里却直没底儿。蒋浮生大老远把人折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目地？

  姑姑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大过年的，又是平常不出门的人，这下贸然过来，只怕要决定点大事儿。

  瞧她对唐的态度，不像是反感，难道就这么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