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打她卧室电话的可能性更大，还是守在家里保险。

  她的车刚到家门口，就见王磊在跟个陌生人争执。

  那人衣裳破旧，身上沾满了油污，都看不出颜了，头发和胡子都不短，像个野人。

  “他说他是王健的爸爸，要跟你们谈下。”王磊见秦小鱼下车，忙跑过来。

  “让他进去吧。”秦小鱼偏了下头。

  齐四和周司令正坐在四号楼喝闷酒，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怎么样。

  “王师傅，坐吧。”秦小鱼虽然对王健的家人深恶痛绝，可来人是他的生身父亲，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我身上太脏，不坐了。这个，是给你们的，谢谢你们照顾小健。”王健爸爸从口袋里掏出小沓钱，有十元的，有五元的还有毛票，压的很整齐，瞧着有百元。

  “哦。”秦小鱼有点不知所措，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他家又开始演苦情戏了吗？她看了看齐四。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听说是你们带走的。我这个做爸爸的没能耐，只能管到这里了，不管他在哪儿，让他好好的活着，不要回来了。”王健爸爸说着深深鞠了躬，转身要走。

  “别走，老哥，不知咱俩谁大，我是王健的干爹，咱这也是干亲，还没喝过杯呢。”齐四突然从沙发上窜起来，把王健爸爸拉住，态度大变样。

  秦小鱼也正在想，怪不得王健的性格跟家里其它孩子不同，看来是受了爸爸的影响，这个爸爸不像坏人，只是被生活压垮的个普遍年男人。

  “不行，不行，我这衣服脏……”王健爸还在挣扎，已经被按到座位上了。齐四刚松手，他就像簧般跳起来，急惶惶向外跑。

  “别走，这钱……”秦小鱼回过味来，把钱抓起来想追。

  正好堂兄开门，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老王？”

  “老唐？”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老王最早也在线电元件六厂，后来调出去的。

  有了堂兄出现，老王没办法就这么离开了，只敢坐在自已刚坐过的位置，恨不能把手都夹起来，唯恐再多碰下沙发。

  “王哥，别拘束，我们跟王健都熟悉了，就是家人。”秦小鱼见堂兄跟老王的亲昵，就猜到他们原本关系不错。

  堂兄这人性格倔，三观极正，交的朋友也差不了。

  等他们把话聊开了，秦小鱼不由得深深叹息，不是说嘛，有人只是为了生活，就已经用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