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开车赶过去，到路口车就开不进去了，他下了车，雷柄正和秦小鱼言不发跟在他的身边。

  房子在市郊附近，房子不比市里的工厂家属房整齐，盖得有点随性，东个西个。

  电话里说的几排几号，根本没有实际上的意义，没有横平竖直哪有什么排，都是木栅栏歪歪扭扭的木板门，哪有号？

  好在雷柄正的人留下来等着接应。不然就这个门牌号就够找天的。

  白薇薇租了个院心房，院门开着，雷柄正迈进门槛就差点摔个嘴啃泥，下窖太深了。院子里堆满了破烂儿，

  虽然已经是十月，天气转凉，这院子里的味道也不敢恭维。

  门已经被撬开了，门锁歪向边，带着把旧锁。

  这要是几年前告诉白薇薇，以后你会住在个脏乱的旧房子里，她笑死也不会相信。

  曾经的名媛，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屋子很小，靠北边砌了铺炕，地上有个火炉取暖，炉铁冰冷，主人离开很久了，向南的子脏得透不进光来。

  她的行李还在，很简单，就在炕边上的书包里，两件破了洞的背心裤衩，不知是买的还是捡的。套换洗衣服，旧得不成样子。

  炕边有个大茶缸子，里面的食物不知放了多久，走近就是轰的下，炸起堆苍蝇，这是最后季的疯狂，已经苟延残喘了。

  他们从屋子里出来，房东已经从邻居家找回来了，是个矮个子女人，已经穿上破棉袄了，袖子处露出发黑的棉花。她把手插在袖口里，叽哩咕噜转着眼珠，吓得人都堆了，这样的人不经事儿，吓什么都说。

  “你最后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早，早，早上，她，她，她上，上，上，班。”房东说不成句完整的话。

  “她搬过来后，有什么人来找过她吗？”

  “没，没有。”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不，不知道。”这是典型的问三不知，从她这里得不到任何线索。

  阿雷又进屋子里转圈，从哪点上看，白薇薇白天都不像回来过的样子，难道她还有别的住处？

  “她要是回来了，你就把她想办法留住。”阿雷只能说这么多了。

  下个线索就是从左向阳身上挖，虽然他和白薇薇离婚了，可是她的事，他不可能所知。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说不定还在暗监视，只是不肯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