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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声音传出来，有点软弱：“……臣妾惶恐。臣妾不敢篡权管制后宫，但是道德伦常，不可罔顾，臣妾身为贵妃，理应……”
皇上打断了她：“你有什么话问上官明德，直接问了吧。”
贵妃低头，恭谨的说：“是。”说完转向纱帘后在地上跪着的那个年轻男子，声调高傲起来：“上官公子，上个月秋之夜，你是否进宫？”
地毯很软，但是明德跪着毕竟不舒服，微微移动了下膝盖才说：“是。”
贵妃问：“你身为外臣，官职，只能奉旨进宫。你是否有旨？”
明德沉默了会儿，“没有。”
“据侍卫军禀报，你进宫时直接去的夏昭仪宫里，是否有此事？”
“……对。”
“你趁着秋大典忙乱之机，混入后宫，天明出宫，该当何罪！”
“臣死罪。”
贵妃霍然起身：“皇上！上官明德秽乱宫廷，欺君罔上，上官侍郎教子不严，是诛九族的大罪！夏昭仪yín荡耻，证据确凿，让我皇室蒙羞，此人断断不可再留！”
皇上时没有说话，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危险的静寂。盏茶之后，上官明德缓缓的开了口，说：“……那就请皇上下旨，赐臣死罪吧。”
砰的声，却是皇上摔了茶碗。贵妃立刻跪了下去：“皇上！”
皇帝低声问：“……贵妃。”
“臣妾在。”
“夏昭仪得宠，你记恨她也就罢了；上官明德招你什么了，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贵妃脸上，顿时血尽失。
但是她还是勉强支撑着：“陛下！上官明德混入内宫，人证物证皆在，并不是臣妾凭空捏造！”
皇上轻声说：“万他的确来了内宫，但是那件事和夏昭仪没关系呢？”
贵妃苍白着脸，摇摇欲坠：“怎么可能？有何人证、有何物证？就算他和夏昭仪没有关系，那在夏昭仪宫夜又是做什么的？陛下！您不能纵容夏昭仪做下如此丑事！”
皇上想说什么，但是被上官明德打断了：“臣没有证据，”他的声音甚至很平定，“——娘娘想怎么处置臣，尽管处置好了。”
贵妃猛地抬起头，皇上却笑了起来：“爱妃不必听这人胡说。”
“陛下！……”
“朕可以给他作证，”皇上轻松的说，好像眼底刹那间掠去的凶暴只是错觉，“——朕告诉你，秋那天晚上，他确实和夏昭仪没什么关系，他连夏昭仪的影子也没见着。”
皇上上前去亲手扶起贵妃：“现在你放心了吧？”
贵妃只觉得那双拉住自己胳膊的大手用力到可怕的地步，刹那间她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发出的喀嚓声。她阵眩晕，不敢看皇上的脸。皇帝是笑着的，但是那种笑意，却比刀子还要怕人。
她再也没有勇气说什么，皇上轻飘飘的挥了挥手：“跪安吧。”
贵妃踉跄着跪了安，匆匆逃走。
书房里重归静寂，只听玉壶夜漏，声声清响。
上官明德觉得这种地毯磨得膝盖都刺刺的难受，他又微微移动了下，平淡地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天朝正值春秋而立之年的乾万帝李骥，正面表情的坐在上座上，只手搭在桌面上。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见他骨节里泛出的用力过大而泛出的白，好像他手下不是桌面，而是什么人的脖子样。
乾万帝笑了下，问：“说起来，朕还真的想起件事情。前段时间夏宰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