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放下酸奶杯，章问：“不好吃吗？”

  “不是”，林致摇头，“章，林大哥有话对你说。”

  章少见他这样正式的表情，坐下来，不禁有些忐忑，“你说吧。”

  “章”，林致苦涩开口，“我恐怕要送你回去了。”

  “回哪儿去？”她疑惑地问，随即明白过来，“我不回去。林大哥，你又在开玩笑是不是？”放出笼的鸟哪有愿意被捉回的？

  “不是开玩笑。你以为钟闵肯放你走是为什么，那不过是他首肯。”

  章听到钟闵的名字，颗心先自凉透，随即激烈反抗，“不不！打死我也不回去！”她扑过去，跪在林致脚边，摇撼他的腿，“林大哥，我不相信你会把我送回去，那个魔鬼，他不会放过我，他定会把我，把我……”她说不下去，眼里裹了层泪光。

  林致不敢看她的眼睛，迟早是要伤害她，索性咬牙，连珠炮似的说：“真是这样的，章，他不过是宠你，你说要走，他就放你几天，兴许小别之后你对他会有所改观。他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否则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会因为你……你回去吧，他非常想你。”

  章跳起来叫道：“你原是骗我！你跟他是丘之貉，你们合伙来当乐子耍我。我竟然相信你会救我，会为我同他翻脸。我原是看错了你。”章指着林致，嘴唇阵哆嗦，“你跟他样，是禽兽。天理昭昭，为何还容你等禽兽胡作非为，这世上，竟没有人肯为我主持公道吗？”她想到那期社会纪实，仿佛预知自己的未来，恐惧如浪cháo袭来，她步步往门口退。

  林致看穿她的意图，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章摆首尖叫：“你放开我！放开我！”林致被她的样子吓到了，险些让她挣脱手。

  “章，章！对不起，这个玩笑过火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林致不断安抚她，“我不会把你送回去，你静静……”

  章在泪光里看到林致的脸变了形，她眨眨眼，眼前这个人还是林致，她没有哭叫了，只是抽噎。林致仍在说：“对不起，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章被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好半天，她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刚才的幕为什么发生。她突然感到身心俱疲，“林大哥，方才我有些出言不逊，你……对不起……我想睡了。”

  “也好。你好好休息，今天，实在抱歉。”

  章摇摇头，送走林致。她入睡很快，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躺在朵巨大的白云上，在天际飘飘荡荡，然后又被抛到了另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