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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多久,个宫女悄声息地走上前来,将杯清茶搁在了陈淑妃旁边的几案上,正欲退下时,却听到身前传来了个尖刻的声音。
“为什么我不能利用这个机会给那个小丫头致命击?为什么?父亲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但是,旦错过,以后我还得继续看她那张脸!”陈淑妃猛地抬起了头,脸上的阴霾全都化作了狂风暴雨,全数居高临下地朝面前那个宫女狂涌而去,“你奉了父亲的命进宫助我,难不成就让我这么等待下去?”
那宫女愣了愣,随后便恭恭敬敬地低头弯腰:“娘娘,如今您集三千宠爱在身,又何惧于个区区宁宣郡主?国公的意思是,您如今最重要的是生下个皇子,到了那时,始终嗣的皇后必定被废,后位也是娘娘的囊之物,就连太后也定会偏向于您。那宁宣郡主纵有天大的本领,岂能匹敌育有太子的皇后?恳请娘娘忍时之气,以待来日。”
“以待来日……”陈淑妃喃喃自语了阵,终于力地点了点头,任由那宫女退了下去。直到半个人影都不见时,她方才突然伏案痛哭了起来。
三千宠爱在身?谁会知道,那个人在人前对自己极尽温柔的天子,在床第之间却对自己比冷漠,仿佛只是在对着根木头。而即便月之有半月都在承宠,太医次又次的诊断却让她次又次失望。龙裔皇子?她简直不知道,对于让她怀上龙胎,父亲究竟从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
刚刚那个宫女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在外悄悄观察了下里面的动静,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到了廊前,她长长舒了口气,突然冷笑了声。
同样是金枝玉叶,同样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怎么就没见那位宁宣郡主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这陈淑妃还真是泥扶不上墙,若是这么下去,也不用等到衰而爱弛的那日,恐怕就铁定失宠了!
而崔夙也有她自己的头疼之处,李明泽的要求虽然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办到的。延福殿执役的宫女太监少说也有几十号人,要把个大活人声息地送到皇帝那里去,谈何容易?再者,恐怕就算是皇帝李隆运,也不能完全断定身边众人是否忠诚吧?
但是,面对那些嫔妃明目张胆的举动,她也有些坐不住了。权衡再三,她便趁着这日大雪,亲自和田菁上了慈寿宫,请太后来玉宸宫后殿赏雪赏梅。果然,凭借她和田菁的面子,太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由于慈寿宫和玉宸宫之间很近,再加上太后兴致极好,这日竟是弃了车辇,只是张了华盖,在崔夙和田菁的陪伴下路步行,引来了数人的探头探脑。只是,这些人就算胆子再大,也只敢远远张望着,还有不少人回宫去通知自家主子。
崔夙见状不禁心冷笑,既然是玉宸宫作为地主,敢来的人只怕有限。
脚下踩着松软的雪,呼吸着那腊梅阵阵的清香,太后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口气,突然转过了头:“人说瑞雪兆丰年,今年入冬连场大雪,来年开春正好耕种,可不是农人的喜气?”
崔夙闻言微微怔,见太后甩开了旁搀扶她的两个宫女,连忙上前步,顺势搀起了太后的胳膊。那姿势却不同于寻常宫女的谨小慎微,而带了几分晚辈的亲昵。果然,太后颇为享受这种乐趣,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太后说的是,只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今年入冬接连几场大雪,我这次出宫上香,却听说京城里不少房子都被雪压塌了。那日云祥禅寺又是舍粥,又是散衣服,来了不少衣食的人,往年是决计没有那么多的。”
“这么大的事情,哀家居然不知道!”太后眉头挑,不满之溢于言表,“若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其他地方便显而易见了。夙儿提醒得好,明日早朝,哀家必定会过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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