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

“妍儿，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伤害我？”男人开始抱怨，听起来他像是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声音有些颤抖。

“我伤害你？！”王妍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说实话陈锋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说过话。

“你配做一个男人么？”

“我不配？我是你老公！”

“你是一个臭狗屎！”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一个只会找小三的臭狗屎！”

男人不说话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片寂静，王妍的身体起伏得很厉害，看来她气得不轻。

“你不要胡说。”奇怪的，男人在这时候声音突然小了许多。

“我胡说？你今天带着这个逛街，明天带着那个旅游，还有了小孩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可真让我觉得恶心。”王妍讥讽道。

她似乎把一辈子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似乎已压抑了太久，忍了太久。

长久的沉默，沉默得似乎让时间有些呆滞。

陈锋在被子里很难过，氧气供应有些不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又开口了：“你怪我，这还不是因为你不能生孩子？”

王妍沉默了。

男人这时候的话里已完全没了愤怒：“其实这次来我是想告诉你一声的，我要出差，这次时间比较久，但既然你知道了一些事我还是就说实话吧。”

王妍的老公走了几步，接着道：“她又生了，我给她在海南买了栋房子，所以想带她去散散心。”

“呵呵，”王妍老公自嘲两声，“有些事其实也怪不得我，有些事其实也不必说出来，既然这样，我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嗯，药在桌上，吃不吃随你。”

他说完便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下楼的声音。

“啪”，杯子被推到地上的破碎声音。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王妍在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几秒钟后，楼下大厅里传来重重的关门声音。

陈锋嚯地掀开被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喘着喘着，他忽然听到身旁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转头过去，便看到了王妍。

她竟在啜泣，声音很低，仿佛极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似的。

陈锋叹口气，于心不忍，抚上她的肩，柔声安慰道：“他走了，没事，看开点。”

王妍仍在啜泣，但她背对着自己，陈锋看不到她的脸。

慢慢地，从她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恨他。”

不知怎的，陈锋心里忽然有些痛，陈锋从没见过她生气或者什么别的情绪波动，一直以来她在他的心里都是高贵而脾气温和的一个女人，没想到她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脆弱得就像一只受伤的兔子，任谁看了心里都会想抱住。

陈锋不由捋了捋她额上的碎发，安慰道：“既然他是那样的人，就说明他不配得到你的珍惜，你别难受了，有些人走了反倒比在的时候更好，大家潇潇洒洒，凭什么就要被不重要的人牵住一辈子，人生很短，这世界很大，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