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撕着病沙哑的喉咙，低低地哀求：“别走，求你。”

  林笑音的脸红得厉害：“可是，我不是……”

  周朔打断她，又重复了遍：“别走，求你。”

  他的自尊在这种时候不值，周朔知道什么是他最希望留在自己身边的。

  只要给他付出代价的机会，他愿意付出他拥有的所有东西，去换取他不曾拥有过的温度。

  周朔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更加用力地压向自己，生涩而强硬地想将她留下，像是任性的小孩抱着别人的东西不肯归还。

  林笑音的语气动摇了：“我、我去给你倒水而已，等下还会回来的。”

  “真的？”

  “真的。”

  周朔将信将疑，勉强放松了力道，然后双手渐渐松了。

  周朔现在病重，其实做出这些强硬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

  林笑音总算找到机会，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她满面通红，身上的校服都被周朔揉皱了。

  她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将外套拉平直。

  林笑音又看了看周朔。

  周朔的样子还是很虚弱，他松手就褪了力，跟之前样病怏怏地睡在床上。

  林笑音还没有完全从周朔之前的举动平静下来，又惊又慌。她站在原地局促不安，不知自己现在该干些什么。

  收拾地上的水杯碎片和地毯上的水？

  重新去拿个杯子？

  继续给周朔擦汗？

  林笑音的思绪像是被打乱的面线团，全都纠缠在起，绊住她的行动能力，让她法动。

  但是，她想到周朔意识迷蒙时不断呢喃的那句“我好想你”，又不禁出神。

  他说了好多遍，他好想将个人留下来。

  林笑音不由想，周朔刚才想到的人，是谁呢？

  是他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