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陆思凛失笑。

  他不挂断，也不吵醒对方，只带着耳机默默听着。

  仿佛听林羡白睡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件事。

  不知不觉，指针转到了零点。

  陆思凛轻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林羡白睡得迷糊，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他下意识开口，声音也含糊不清。

  “陆思凛……新年快乐。”

  *

  高三比其他年级要早开学个星期，相当于补课了。

  外的树枝从枯木变成了嫩再到翠，离高考也只剩百多天。

  班上的学习氛围越来越紧张，林羡白桌上的练习册也越来越多，他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题，只知道月考成绩在慢慢提高。

  这样下去，考个普通的大学应该是没问题了。

  四月初，离高考不到百天，唐涛带着个纸盒进了班级。

  “这是愿望瓶，会儿发下去，人个，你们把自己的理想写在纸上塞进去，再交换保管，高考完再换回来。”

  这个活动疑缓和了紧张的学习氛围，大家兴致都挺高。

  有男生喊：“跟谁交换啊！”

  唐涛：“都行，同桌啊室友啊……你喜欢的小姑娘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

  全班阵哄笑。

  张鸣带头起哄：“老师，多发几个行不行，个愿望瓶根本不够啊！”

  “是啊！”

  “我愿望太多了，多给个瓶子啊！”

  “……”

  唐涛拍了拍讲台，“知道牛是怎么死的吗？”

  全班：“？？？”

  “撑死的。”

  “……”

  最后，大家也只分到了个瓶子，不过林羡白倒觉得没什么，瓶子就个，可以塞两张纸条啊！

  可真正开始写，他又觉得没这么多愿望。

  好像切都朝着正轨上发展着。

  林羡白想了想，写下了行字。

  ——考大学，还有，陆思凛。

  他迅速叠好放进透明的玻璃瓶里，瓶口还挂了个小卡片是给他们写名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