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跟你住(1/3)
合虔近期常常失眠,一合眼,就会回想起若干年前那场山火。熊熊的烈焰直冲云霄,哀嚎与欢呼声混杂,白衣的幽灵四处游荡……
他当时为什么那么确信酩儿死在仪式中了?他隐约记得火中有人影,现在又不十分确定了。若是当时他能看仔细点,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虽然北堂玉的证据对他而言,比对剑螺真无条件的信任更有说服力,但他现在还是不能仅凭北堂玉的一面之词,而把所有过错归因到剑螺真身上。更何况,就像北堂玉说的,他很擅长抹消自己的痕迹,单凭现有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罗真教一切活动背后的主谋。
合虔想约剑螺真单独谈一谈。当他拿出手机翻动通话记录的时候,不觉发现,自己和剑螺真的通话也未免太过频繁了些。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见了他的面又该怎么组织语言……合虔心里一团糟,干脆先把这个打算放了放,呆在白芪的书室度过漫漫长宵。
白芪的案台上并不只有白芪写的东西。除了那莫名熟悉的字迹之外,也有很多内容是白芪的几位学生的整理。这时,合虔偶然翻到了一篇毕业论文,看署名,竟是合欢的。虽说是打印的,但那署名签字绝对错不了,就是母亲的字迹。
合虔这才确信母亲的确是白芪的亲传弟子。翻着母亲年轻时的论作,他一时感慨万千,突然,从论文中间掉出一张六寸彩色照片来。他捡起来一看,似乎是一张聚会合影,母亲合欢的发色和瞳色很好认,此外还有几位略长些的前辈。紧挨着母亲、站在最中间的那位银发老人,仪态端庄、和蔼又不失威严,虽皱纹细密,却不难看出其年轻时迷人的风姿。合虔能猜出,这位就是白芪教授了。金边眼镜下那翠绿色眼瞳里闪烁着犀利与睿智的光泽,让合虔望之骇然。不知不觉,照片脱手,合虔也许久不能平复心情。
“喂?是我。”好容易冷静了些,他拨通了电话,“我想要在酩儿留在现场的DNA,头发或是皮屑都可以。此外,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叫邓楠,或是邓少查的人。”
“头发容易找。至于邓少查……他和罗真教有关?”
“那个叫邓楠的,或许知道酩儿近半年经历的事。”合虔模模糊糊地说道,“他……很可能是替酩儿买房的人,也可能与罗真教有联系。调查一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我明白了。”
“还有,如果锁定了人物,我希望能要到他们的DNA。”
入冬还未供暖,清晨的天气凉飕飕的。合虔拜托子车迟把车开到西边近郊,便提着行李箱下了车,让子车回了ABOVE。
他进了一家咖啡厅,靠窗坐着,点了两杯白开水。不多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了,戴着口罩,却不难认出人来。合虔对着窗外打了个招呼,于是那人便加快脚步进了咖啡厅。
“怕你忌口,就点了白水。”合虔说着,切换了家乡话——那口音只在家乡那一小村庄流行,城市中生活的人,就算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很难听得懂。
“我记得你之前说还差七件,我这里有五件,加上火机,还有这个,”说着,合虔从脖子上取下管哨,“应该足够再向屏风要人了吧?”
“这个管哨……”剑螺真接过来看了看,“我记得你好像很久之前就戴着。”
“是我母亲的遗物。”合虔说道,似乎毫不介怀,“不过与人相比,遗物什么的,真的没有多大价值,不过是象征上的念想罢了。”
“那算了。”剑螺真摇了摇头,又把管哨还了回来,“说是这么说,毕竟还有象征意义,再等等吧,也不差那一件。”
“一次……”合虔没有坚持,把管哨戴回了脖子上,“只能救一个人吗?秘桐已经不再好找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