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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园到街上，门之隔，水却下子漫到胸口，好在谭云山身强体健，稳得住，倒是关心不远处那翻腾起的水花：“既灵姑娘，你还好吧——”
“你、说、呢——”
很好，仍然气十足。
“我刚才就是想提醒你，墙外水深——”
“那你倒是说啊——”
“没等我说呢你就已经跳下去了——”
“那麻烦你下次嘴皮子再快点——”
“语速急促有失君子风度——”
“我呜……”
吞进去口泥水的时候，既灵在心底对已经仙逝的青道子虔诚低语：师傅，您老人家在天上定很寂寞，别急，我这就送人上去陪你。
第5章
谭云山划着从侧门找来的另只小船赶到既灵落水处的时候，后者已经爬到了就近的槐树上。她从头到脚湿透，水珠自发丝、裙摆往下滴，打湿了树杈，玲珑身影掩映在繁枝茂叶，在月下恍若幅冷清却不失瑰丽的画……
“你怎么不等天亮再过来。”
前提是这位姑娘别开口。
谭云山声轻叹，怅然若失。世间大美皆如此，转瞬即逝，可遇不可求。
既灵轻盈落入船，搞不懂谭云山满眼失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没溺水倒让他失望了
不过眼下顾不得这些，随身携带的浮屠香已因落水尽湿，时片刻是不可能再用了，她只得凭借之前的香缕，隐约判断出妖气越过了旁边的墙头。
现在二人所在的是谭宅花园围墙外的条窄巷，所谓窄巷，自然两边都是围墙，东边这道墙是既灵刚刚翻出来的，内里谭府花园，可西面这道墙呢，内里又是哪家的府宅
“这是陈家，”看出既灵目光探寻的方向，不等对方问，谭云山便奉上说明，“也是槐城大户。”
“你们两家离得真近。”窄巷目测也就六七尺宽，既灵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心下总是不安，但具体因为什么，又说不出。
谭云山不明白既灵怎么冷不丁来了这样句感慨，思来想去于捉妖也甚用处，便不再想，直接问：“接下来往哪边划”
既灵没有马上应答，而是沿着陈家的围墙往前看，终于在不远处，看见道小门，显然和谭家样，也是供下人进出的侧门。
但这道门，现在开着。
谭云山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开着的门扇，顿时觉得不妙：“你不会是要……”
“进去。”既灵还真点没让他失望。
谭云山叹口气，试图劝阻：“这里是别人家，不与主人打招呼，擅自潜入，成何体统”
既灵扶额：“你觉得妖怪会和你讲体统吗”
谭云山慢条斯理道：“但是陈家不会看见妖怪，只会看见我们两个不速之客。”
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灵不是君子，所以直接伸手夺了谭云山的船桨。
谭云山甚至没看清既灵如何动作的，船桨便易主，正呆愣，就听不远处的小门内传来陈家下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死人了啊啊啊!!!”
这声喊愣了既灵，却叫醒了谭云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船桨重新夺过来，迅速插入水奋力向前划!
回过神的既灵等不及了，索性起身再次蹿上墙头，沿着不到五寸的墙顶嗖嗖往前飞。
真的是飞。
谭云山只来得及捕捉到阵风。
通常来讲，谭家二少爷不是个争强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