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芷便将画轴张张展给他看，左江挨个看过遍后，只道：“都不错。”

  “什么都不错？你倒是挑个呀。”江善芷总算觉得不对劲了，这挑来挑去，他半天也挑出个人来。

  “我挑？哪轮得到我来挑？江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先前皇后好容易替我找了个，最后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家听说嫁的是我，吓得晕过去，婚事不了了之也罢，还害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左江眉梢垂落，挂起些悲伤，“要不江姐姐自己看着办，你觉得哪个好，就哪个吧。我相信姐姐。”

  “那哪成？”江善芷忙不迭摆手，“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然要你喜欢才成。”

  “我喜欢的人，又未必钟意我。我看我这辈子就是孤家寡人的命，身边个人都没有。”左江叹口气，满怀惆怅。

  “你别这么想，你身边那不还有我……”江善芷见他这模样不由心疼，便脱而出，可话未了她便想咬自己舌头，生生又加了句，“和太子殿下，还有姜姐姐，还有皇上和皇后疼你，怎么是个人？你快说你钟意谁，这里面的姑娘都是娘娘挑过的，肯定不会出现上回那情况，你且放心。”

  “姐姐真觉得我该娶妻？”左江将鹅腿放下，唇边尤带三分玩世不恭问她。

  “我……”江善芷忽然结巴，良久才勉强回答，“你也老大不小，成了家，身边有个人知冷知暖，就不觉得孤单。”

  “不管娶谁，姐姐都赞成？”他又问她，眼笑意渐凉，露出鹰隼的迫人气势。

  “只要你喜欢的……”江善芷不知怎地，忽觉难过。

  他喜欢的？他会喜欢怎样的姑娘？会和谁白头到老？这与她关不是吗？她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