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喜欢我吗？”路西侧着身看向床侧的人。

  谢烛寒久久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沙哑，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少年的发丝。他还记得，十三岁时，第次见到陌生受伤的男孩出现在花园里。

  鲜花像是被什么砸过，花枝折损，花瓣七零落地。

  上面躺着个睡着胖乎乎的小男孩。小男孩皮肤很白，紧闭的眼，睫毛长长的带着泪珠，脑袋上沾着血，蜷缩在团，身上衣服脏兮兮的。

  像他曾经救过的那只小鹿。

  也像天使。

  [呜呜呜呜呜咯咯咯咯。]

  [我不是你哥哥，你叫什么，我送你回家。]

  小胖孩钻进少年谢烛寒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沾湿了少年谢烛寒的衬衣，本来伪装冷漠的少年人顿时手足措慌乱起来。

  [你不要哭，我送你回家找哥哥，你叫什么。]

  小胖孩除了哭就是哥哥，不记得家在哪里，不记得叫什么。少年谢烛寒不敢养下小孩，怕小孩会和小鹿样，他想送小孩离开，硬起心肠，可小孩除了他谁都不要，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哭的脸泪痕，哭累了，抽抽搭搭的闭着眼，可要是少年谢烛寒放开，又会被惊醒。

  [少爷，这位小少爷应该受伤不记得人了。]

  [……那等他伤好了，再送他离开。]

  等小胖孩醒了，少年谢烛寒还保持着那个坐姿，抱着小孩。

  [咯咯，咯咯。]

  [我不是你哥哥。]

  小孩揉着眼睛，睫毛沾着眼泪，软声软气说：[咯咯，要听故事。]

  [我不会讲故事。]

  [故事，故事，宝宝要听故事。]

  少年谢烛寒板着张冷脸，对上小孩肉肉的脸，小男孩等不到故事，嘴巴瘪，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呜呜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