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按着玉环，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正在给他束发的陆识途。

  陆识途看起来极为耐心，眉宇间甚至有种很难描述的温柔，心旁骛地用梳子点点理顺容予的长发，仿佛这种事他做来天经地义，也甘之如饴。

  就仿佛他愿意辈子就这样为容予束发似的。

  容予的视线又慢慢移到自己身上，望向眉间玉环。这瞬间，他猛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刚刚的梦，他是没有戴玉环的。

  这就是他头痛的原因吗？

  同时，以此为心，他开始逐渐想起了些别的。玉环发烫，然后他们了幻境。

  幻境……

  蜃气能够让人们幻境，他们之前已经亲眼见证过其他人的幻境了。在这之前，容予还经历过了蜃气的第重关卡，化出了他内心恐惧的“鬼指甲”，以及秃头领导。

  所以接下来，他们这……是不是了第二重关卡了？这比真实的切，都是场幻梦？

  容予的眼神慢慢变了。

  陆识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为他束发的手顿了顿，缓缓喊了声：“师尊？”

  眼前的陆识途，怎么看都是他徒弟本人。若根据之前的经验来推断，这种情况基本就是个答案：他们如今是在陆识途的幻梦之。

  容予定定凝视着他，开口道：“识途。你得……清醒下。这是你的梦。”

  陆识途却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话，脸刹时白。他的眼神摇摇欲坠的，缓缓容予的手，勉强笑道：“师尊，你不要同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