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明白了师尊的所有痛苦，所有纠结，所有挣扎。师尊这人看起来潇洒，做事好像全凭心意，许多事都不上心的样子，其实责任感很重。那样个人，怎么会容许自己把亲手养大的徒弟带入歧途？

  自己告白之后，师尊其实并不是觉得困扰，只是觉得……自责吧。师尊定觉得是他做的不好，定很有罪恶感，但他把那些都自己消化了，最终面对徒弟的时候，还是春风化雨，只有温柔的引导。

  他那时说的那句，“你喜欢的是别人”，根本不可能是想要粗暴地摆脱责任，也并不是慢待这份心意，大概只是他想到的最温柔的帮助自己走回正道的方式了。

  陆识途克制不住地日思夜想，越想，就觉得自己离那个人又近了分。他仿佛已经能够触摸到那人的心，如此柔软，如此温暖。

  在那年之，不知为何，他总是反反复复地回想起件旧事：那是师尊第次带他御剑飞行，脚下的剑飞在高空之，他其实怕得很，面如金纸，紧抿着唇，却不敢对师尊说，只敢在身后悄悄攥着他的袖子。

  御剑而行的速度飞快，他以为这样短的时间里，那个面总是有些冷的仙人不会发觉。但那个人很快就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犹豫着将他抱到身前，叹道：“前头风大，我原本想为你挡挡风……也罢。”说着，那人便用袖子裹在他身上，将他抱在怀，直到落地。

  师尊似乎总是不记得在御剑的时候开个结界，那时候他想，往后他要好好修炼仙术，为师尊撑辈子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