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自始至终这样相守以礼倒还好，可旦尝过了，便再也没办法忍下去，上瘾了似的，看到他便想起那软绵的味道，论做什么都心猿意马，就连待在他身边都不满足，想要抱抱他，再亲亲他，再……

  他又灌了口酒。

  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懊恼。

  “怎么自己在这里喝闷酒？”裴先生在他身边坐下，“生气了？”

  “没有。”靳双楼闷闷地回答。

  他怎么能告诉他，自己在懊恼什么呢！

  裴先生仰头望着那棵桂花树，唇边带着丝笑，“你知道这棵树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靳双楼摇头，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那你想知道吗？”裴先生笑眯眯地望着他，那双眸子在月光下仿佛泛着水光。

  虽然不感兴趣，但见了那笑容，还是忍不住点头：“想。”

  见他转回头去，便偷偷地打量着他，连续输了两次真元，他的面上也多了丝血，看起来健康多了，这次应该能承受得住了吧？

  这么想着，将另个酒壶递过去：“这是桂花酒，温过了，你可以喝。”

  裴先生不疑有他，接过来喝了口，感觉甜甜的，喝下去也不似上次那般辛辣，反而柔滑醇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便又多喝了几口。

  “五百年前，师兄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阎薛给了他粒种子，告诉他，如果这棵幽月桂花结了果子，师兄就算是还清了债，可以离开这里。”

  开铺子卖路引的白老板这个身份，只是掩护，实际上白老板是他的师兄，道名子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阎薛便是知情人之。

  靳双楼蹙眉：“这种树是不会结果子的吧？”

  “你也知道啊。”裴先生笑了笑，“可是师兄不知道，你别看他平日里聪明的很，其实啊，最傻的就是他。”

  裴先生边喝边说，似乎觉得这酒味道还不错，所以喝的有些急。

  靳双楼唇边勾起抹得逞的笑，见裴先生看过来，连忙收了笑重新作出忧郁的模样，点点头应和他：“嗯。”

  心里却不以为然。

  白老板会不知道？他个大夫会不知这个？只怕是装不知道吧！

  当时的情景，怕是他知道也法说的出口，这里面的牵扯，可不是他们外人说的清的。

  “这件事里面，最辜的就是师兄，牺牲最大的也是他，原本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啊，可是他却为了我，被留在这暗天日的地方……”

  裴先生说着叹了口气。

  肯提起这些陈年往事，起码说明他已有了五六分醉意。

  靳双楼轻轻伸手揽过他：“他现在也过的很开心，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白老板是挺傻的，不过哪有你傻。

  想了想自己，觉得自己比他还傻。

  他们都是傻子。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裴先生摇摇头：“他不过是假装开心罢了。”说着又喝了口酒。

  靳双楼探头看了看，发觉那酒壶竟然已经快空了。

  这个小小的酒壶，可是能装坛子酒呢。

  “，二，”他心默念，数到“三”的时候，裴先生的头歪到了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