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阿侑你有没有觉得从刚开始外面就很安静。”

  隔音良好的跑车，车载音响的摇滚乐直冲击着两人的耳膜，打开车门以后，属于外面喧闹热腾的嘈杂声没有出现。

  街道上不知何时没有任何个人，整条街死寂到恐怖的程度。

  岛侑拿出了控扶手箱的手枪，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对森鸥外说道：“上车。”

  等到森鸥外重新坐回车座椅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两人之前争论得过于激烈，现在才发现，本该在车上的爱丽丝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了。

  “爱丽丝被你收回去了吗？”车门落下，岛侑环顾着四周的情况，警惕道。

  “没有。”森鸥外似乎也有些怀疑，他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果然在里面也发现了把枪。

  贴了单向透光膜的车外映照着外面的场景，浓雾悄声息地笼罩了整条街道，视野里世界也被白雾蒙上层薄纱。马路上倏然脱离了控制的车辆借用着这最后的怠速股脑地横冲直撞，直到撞击到障碍物才彻底停止。

  岛侑紧急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避让开这些毫预兆的袭击，“看来不等我们找上门，敌人已经主动来了。”

  森鸥外凝望着白雾，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阿侑那时候没有经历过龙头战争吧？”

  岛侑回答道：“龙头战争刚开始我就太宰禁足在港黑大楼里，后期就被人监禁在了地下监牢。”

  那时候的记忆岛侑十分模糊，日夜和时间对他而言毫任何意义，场长达个月的大雨足以洗脱他的所有理智与思维，他浑浑噩噩被人关在监牢里，直到太宰治找到他。

  等他顺利离开监牢养好病后，龙头战争也结束了。

  “这场雾是龙头战争主谋的涩泽龙彦的异能力，他能够将异能力者和异能力剥离开……”

  森鸥外的话还未说完，车顶上传来声不算沉重的物体落地声，接着是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岛侑猛地踩下刹车拉起了手刹，在人的马路上急停后又踩着油门才彻底将车顶上的东西甩开。

  从后视镜，岛侑看到了金发幼女熟悉的身影滚落到了道路上，不过这次他没有停下车。

  森鸥外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被剥离的异能力会攻击主人，直到主人死亡为止。”

  “我已经见识到了。”

  “这里离我以前开的诊所很近，去那里。”森鸥外指挥着路线，“那里有港口黑手党的特殊密道，可以隔绝着个白雾。”

  岛侑问他，“那爱丽丝怎么办？”

  “想要回收异能力的话，”森鸥外凭借着在上次龙头战争搜查到有关涩泽龙彦的情报，“必须杀死异能力才行。”

  岛侑瞄了眼森鸥外目前的小身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得过暴力幼女爱丽丝的模样，“你带临时解药了吗？”

  “带是带了。”森鸥外掏出了药盒，“阿侑你能掩护我到恢复成人的那刻吗？”

  “不要问这么蠢的问题，森先生。”岛侑抽空拍了下森鸥外的脑袋，“今天的治疗，全部免费。”

  不是异能力甚至连人类都算不上的岛侑，自然不在涩泽龙彦异能力的狩猎范围内。

  日和在岛侑的肩膀上亮起了期待的星星眼。

  在港口黑手党庇护之下的诊所没人敢踏进步，岛侑推开尘封已久的诊所大门，听到身后传来皮鞋敲击在石砖道路上的脚步声，他回过身去。

  白雾之，举着针筒的金发幼女朝岛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