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估摸着自己的功夫和张痕单打独斗还有些胜算，若是加上这舞姬和屋外待命的若干人，怕是还没讨到什么便宜，自己先行归西了。

  他微不可闻深吸了口气，还是得忍耐。

  酒喝了，命令也下了，张痕略感疲倦，吩咐道：“你下去好好准备吧。”

  段寒生紧的手松了松，默默回屋收拾行囊。

  廊白石甬路，山草点缀，最里处便是那竹亭小院。

  小院里只有间白璧瓦房，这间瓦房原本是穆锦的，现在要离开，说不定以后就荒废了。

  当年父亲段凛在他六岁那年便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性格像如今张痕般逐渐阴晴不定，肆意虐杀宫之人，出手就是狠招。

  他从不敢哭，哭父亲就拿鞭子抽打他。

  也不敢去宫外玩耍，更不敢大声说话。

  后来年幼的他被晟带了出去，和穆锦住在起，就鲜少见到父亲了。

  屋里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段寒生只放了几件换洗衣服。

  翻箱倒柜的倒腾着，意竟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发现了枚玉坠。

  “恩我还以为不见了。”

  他吹了吹上头的灰，将玉坠套入脖子处。

  这玉坠原是穆锦带他上集市时订做的，共有两枚，他和穆锦人枚。

  穆锦那时候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言行却极为老成，送他点东西跟送小姑娘定情信物似得，脸涨得彤彤红。

  收拾完行囊，他简单梳洗后，脱鞋上榻。

  仰头盯着天花板，寻思良久也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主意，渐渐困意席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