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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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轲似给缠得有点不耐烦,微怒道:“嗯,你现在长大了,也有主见了,连朕赏下的女人都能退回,这会子又来问朕做甚?”

  我很想坐起身,撩开那层层的帷幔,转过屏风,看眼那个豫王,到底是不是阿顼;或者说,我只是确认下,那并不是阿顼。

  可我的身体,如刚刚被*过的面条,疲软酸痛得没有丝力道,昏沉的头脑阵阵地钻痛,努力搭紧床沿,使劲,整个人连同锦衾齐滚落地上,顿觉整具躯壳如瓷瓶般砰然跌碎,疼得浑身颤抖,爬在冰冷的地间,连撒了满脸的黑发都力伸手拨开。

  屏风外的对话停顿了下,似有人影向内探了探,接着是拓跋轲不急不忙的吩咐:“来人,将萧氏送回她房去。”

  立时有人走上前来,将我抱起,用锦衾裹住我,向外走去。那头我引以为傲的长长青丝,迤逦拖沓在地间,应该路沾灰惹尘,再不复原来的黑如墨玉,光亮可鉴。

  快踏出门时,拓跋轲忽然冷森道:“这府里没有扫帚,要用她的头发来扫地么?”

  抱我的人立时顿住,有人惊慌跑来,忙乱地捡拾起我飘落的头发,塞回锦被。

  “皇兄,这女子便是南朝公主?怎么……折腾成这样了?”豫王不知他皇兄的豺狼本性么?居然这样问着。

  微微侧头,透过侍女的臂腕,我依稀见到了角衣袍,藏蓝地织金四合如意云纹的缎面,尊贵高傲的彩。

  不是阿顼。

  阿顼那样纯朴干净的少年,不会穿这等浓妆重彩的衣裳。

  凤帏深,谁道是销 魂十

  我松了口气,闭上眼,努力将自己蜷在软软的锦衾,感受棉絮那虚浮薄弱的轻暖。

  拓跋轲正在冷淡嘲笑:“南朝这些金枝玉叶,身子弱得阵风都吹得倒,不知怎的居然有人喜欢,真是怪事……”

  豫王怎样回答我并没有听见,我也不感兴趣。

  我只是在半昏半睡遍遍提醒自己,支持住,等萧宝溶来救我。

  然后,伺机而动,击必!

  如果不能为自己雪耻报仇,所谓的隐藏自己,示人以弱,将是真正的能和软弱。

  我是萧宝墨,齐明帝最疼爱的公主宝墨,绝不能,绝不软弱。

  ------

  我之前的十五年岁月怕是果然太过顺畅幸福了,让我的身心还是法接受骤然而来的变故和打击。自那日回到自己屋后,我便直发烧,昏昏沉沉地病卧于床。

  拓跋轲虽说要用我和我的哥哥们来为靖元帝报仇,不过看来还不想我死。随行的北魏太医每日都来把脉,说我身虚体弱,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开出来的药极苦。

  虽然再不可能有人如萧宝溶那般,令人端着药拿了糖温柔哄我,我还是捏着鼻子忍着恶心每次将药汁喝得见底。

  越是人怜惜,我越当自己保重,方才对得住真正怜爱我的亲人,方才有机会反戈击,尽雪前耻。

  总算轻罗和连翘服侍还算尽心,见我总不出汗,几乎每时每刻都给我预备着滚烫的姜茶,每次半夜醒转,也见必有其人守在床头,衣不解带。

  这病,足足拖了半个月,才勉强算是恢复过来,揽镜自照时,脸庞已小了圈,眼睛便更显得大了,顾眄之际,眉目如有烟笼,少了几分灵动活泼,却多几分缥缈的忧郁迷离……

  那种雾气般挥之不去的忧郁迷离,我曾在母亲眸看到过,曾觉得是那般的高贵而恍惚,令人猜不透,却又忍不住想要接近,努力用自己的双手为她拨云散雾。

  我本疑心着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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