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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们听说过洞曾死过人,也不敢大意,连小落小惜,九人齐拥入,时没有火把,只用火折子点着,用点微光为我照明。
依旧是零乱的石块,潮湿的霉气,黑暗里生长得更郁盛的青苔……
待我趔趔趄趄摸索着走到当日捆缚着阿顼的地方,我听到了身后小落滑倒在地的惊叫,自己也苦笑了。
坚持过来看看,又能看到什么呢?
除非阿顼得了失心疯,才会再回到这里来,回到这个暗天日的洞穴,去回忆……对他来说暗天日的场荒唐爱情。
敬王府的阿堵物,只怕早把他气得远远离开了吧?那晚在沈诃若护送下从敬王府回返途遇到的夜行人,应该也只是我的幻觉吧?
低了头,我慢慢走到溪水边,听着那潺潺回响着的溪水细细流动声,我终究止不住自己的难过,对着火折子下鳞光淡淡闪着莹亮的水光,哽咽着柔声轻笑:“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可我长这么大,也从没给这么欺负过。我也受了报应了。”
暗香袭,素手三弄梅四
忍了好久的热泪,霎那夺眶而出。
直想为那个少年,或者更想为这段莫名夭折的感情流泪,可直竟没机会流泪。
正如我没有机会再告诉他,经历了人世间最大的欺负和羞辱,我早已没把他的欺负当作欺负。如果他肯再欺负我次,我会很幸福。
我以手掩口,哽咽出声时,但闻“咚”地声水响,如同某个黑暗的角落,什么东西砰然落到了水里。
应和这声水响的,是小落小惜两个不争气的丫头连声的惨叫,连几个侍从口都传来了吸气声,大约都想起了简陵那个吃人鱼的传说。
我正憋屈得难受,闻声吸着鼻子厉声斥喝:“你们叫什么叫?哪个再叫的,我把他扔在这里关上辈子!”
哭声和吸气声齐停顿,有得力些的侍从走上前来,想劝,看着我神情不好,又畏缩着不敢劝。
我不耐烦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边往洞外走着,边说道:“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顿顿脚步,意识到该为自己的失态掩饰下,我压着嗓子郁郁说道:“呆会你们备上份祭品来,好好祭奠下丧生在这里的那位侍女吧。她……实在是个忠心不过的丫头。”
侍从们分明都松了口气,连声答应着,路小心护我出了陵,径回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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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午心绪自然又低落到极点。
端木欢颜目盲心明,不过与我说了两句话,便料着了,微笑道:“若心郁塞,难免见事不明,也不必强求着学什么了,建议公主试着琴奏乐抒散下心情。”
我苦笑道:“三哥教过我,不过我向懒,指法早生疏了。”
端木欢颜温和道:“此时,彼时,你这时拣起来,定学得快。”
他转头,令人将琴台搬到院西的小亭,然后携了我的手,在我挽扶下路过去,却见白石倚长松,清泉绕碧亭,又有山风卷席着苍梧碧竹的清气穿过,散了不少夏日难耐的暑气,令人心静不少。
端木欢颜便做在我身侧,令翻开曲谱,择了支《梅花三弄》让我练习,说道:“梅花铁骨冰心,凌寒而放,愈是冰雪加身,愈是暗香袭人。你莫要去想梅花那小小的花骨朵,只从那身冰霜想起。如非严寒,如非冻雪,如非万木凋零,哪里见得梅花激昂向上的风姿?”
我屏息静气,听着他的话慢慢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