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1/3)
我只是个知觉的睡美人,或者,应该说,个由人处置的沉睡的动物,由着人将我当成包袱般拎来提去,哪怕是拆分零割也不会叫声疼。
最后,那不知是梦是醒的片段,我见到了拓跋轲。
“宝墨!”他俯着身,脸庞刚硬冷峻,眸子却很亮,有惊卷的海上波澜,在那种近乎炽热的明亮若隐若现。
这是梦。
我提醒自己,然后木愣愣地盯着梦的魏帝,言不发,动不动。
“宝墨!”拓跋轲宝剑样凌锐的眉锋皱起,如钩弋样弯了起来。
“怎么回事?”听不到我应答,他拂袖而起,含怒转身,对着外面站着的人。
他的声调如当日那般沉凝有力,并且是少有的提高了嗓门,有怒戾之气如利箭般腾腾而出。
外面有人惊慌地回禀:“启禀陛下,南朝失了公主,四处搜索,路盘查极严,因此在墨公主身上下了极强烈的迷药,路不曾间断,可能时伤了公主心智了。”
“伤了心智?能恢复么?”梦里容易出现幻觉,我竟然听出拓跋轲的话底有丝紧张。
“陛下放心,绝大碍。如果能有熟识的亲友照料,恢复得应该很快。”
“亲友……”玄底金绣的衣袍在床榻前来回走动片刻,这男子负手喝命:“把原来服侍她的侍女找过来。还有……南朝那个该死的郡主,放过来服侍她。”
他垂着眸又看我,粗糙宽大的手掌抚着我的脸庞,长年执握兵器磨出的茧子蹭得肌肤有点疼。
可这是梦,这定只是梦而已。
拓跋轲那样凛冽可怕的人物,那双深邃如海水的蓝眸,绝对不可能浮现那样如春日晴好的天气,微风拂过海面般的温软柔和。
我木然地瞪着梦里的这个身形,半天不霎下眼睛,居然感觉不出眼睛的涩疼来。
最后,伴着声低低的叹息,那双粗糙的手拂上我的眼睫,抹下我的眼皮,“宝墨,睡吧,睡吧,再睡觉醒来,还是那个只会乱涂乱画天天哭鼻子的小丫头……”
=====================
晕死偶啦,才说了,起床就瞧见推荐了。加更啦!偶尽量在下午四点左右再更次哦!听说就天推荐的,所以明天就不用加更了,啊哈哈!
空牵念,错扣同心结二
闭上眼,其实还在梦。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或急促或轻盈或沉重的脚步声,低低的交谈声,还有不时来把脉的大夫,不时送到口的苦涩或香甜的汤汁。
服侍我的人,声音很熟悉,偶然睁开眼,我又看到了轻罗高高的颧骨和连翘温柔的大眼睛。
我觉得我应该是在梦,不小心又梦到了春天在广陵时的灰暗岁月。
如果在梦,我便不用怕。我总可以等到清醒时脱离噩梦的那刻。
后来,当我见到初晴时,我更以为自己在梦,只是已有不知哪里来的寒气,如冰刃般,细细地沿着心口处往上划拉,让我对着初晴那双明媚却焦急的眼睛吸着气,喉呼呼地响着,万分地不解,为什么在我的梦,初晴会和轻罗、连翘站在处。
她是南齐的郡主,闲散宗亲的女儿,虽尊贵却绝不可能与任何北魏或南齐的利益扯上关系。
难不成南北又议和了,动不了我,这回将初晴郡主送了来?
“阿墨,阿墨你到底怎样了?”
初晴将我扶起,纤长的手指拍着我的面颊,鸦黑的长睫扑展如蝶翼,更显出那杏仁般眼睛明澈动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