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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虎为百兽之王,但虎不是——莫说象群冲锋所向披靡,便把只壮年公象拉出来与只猛虎单打独斗,猛虎也讨不了半分好去。
战象尚且不惧猛虎,只猞猁异种更不在它们眼,齐声嘶鸣是警告,更是威胁。
僧人五日不眠不休追至此处,面上有眼可见的疲惫,但双眼却分外清明,眼竟是派漠然之。
他右手轻抬,按在身旁的巨兽头上,却不是个安抚的手势——眨眼间白芒暴涨,在将明未明的天宛如轮炽白烈阳,刺得三百象兵俱以手遮目,只觉身下战兽瞬比瞬更为躁动不安。
白芒散尽,但见百丈外傲然伫立着尊异兽:蛟首、虎目、狮身、蜥尾,头生巨角,仰头声长吼,天地间便只剩下这道吼声。
这尊异兽不过丈来高,合着粗长的蜥尾也长不到三丈,光看身量比最大那头象王还小上圈。
可这天地间,谁能称王不是看身量——不应现世的神物,甫现人间,它就是王。
三百战象莫说结阵冲锋,当下连站都站不住,头接着头跪倒,长鼻伏于地面,口仍作象鸣长嘶,却不是威胁,而是俯首称臣——不仅对兽,也对兽背上立着的那个人。
昙山长身立于异兽之上,仍是派漠然神,左手执礼,右手挥,佛杵便凭空现于掌。
三百战象身后仍有两千兵卒结成战阵,阵前排重盾,四百弓箭手分列三排掩身盾后,箭已上弦,弦已满弓——他们得的是个论看到什么,俱须固守到底,否则亲族连诛的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