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候，戚沐倾问戚永琛：“你上朝也有些日子了，觉得朝如何？”

  戚永琛说：“臣弟觉得朝上很好。”

  戚沐倾说：“能在金銮殿上上朝的官员都是人龙凤，但是龙凤也来源于平凡人，天下之大，孤不能看到，但是朝的人孤却看得清楚。这朝人心各异，不好理政。做皇帝者，也要时刻谨慎提防，稍有不慎就要落人话柄。”

  戚永琛说：“皇兄言重了，朝各位将相都心为君分忧，若是说有个别倚老卖老者，也绝不成气候。”

  戚沐倾说：“御弟说的是，只是谨慎之心不能，你跟皇后都是孤的至亲，他人不好说，你们绝对是孤最信任的人。以后朝堂如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望你们二人能多提点孤。”

  戚永琛说：“定，若是臣弟有所察觉，定对皇兄知不言言不尽。”

  戚沐倾点点头：“多吃些吧，孤听闻丞相对饮食向不在意，这些年倒是苦了你跟皇后。”

  戚永琛说：“丞相是寡淡清明之人，臣弟和皇后跟着丞相长大，对口腹之欲并不执着，深知节制的道理。”

  戚沐倾说：“身为皇家人知道节制是好的，若是仗着权势节度，才是祸害根源。”

  戚永琛说：“臣弟谨遵教诲。”

  三人吃了会，戚沐倾突然说：“梓潼，选妃的奏折你看了没有？”

  翟湮寂手指顿，继而说：“陛下恕罪，臣今日还没有去尚书房。”

  戚沐倾说：“孤倒是看了看，除了李钰昌的长女，剩下几个品行才貌皆不如人，这梁广是怎么办的事？”

  梁婵月站在翟湮寂身后，闻言不由得身子顿了下。

  翟湮寂微微偏了下头，替梁婵月开脱道：“选妃事，可能有些仓促，皇妃关系到子嗣，出身必须高贵。梁大人也是尽力而为了，陛下若是不满意，臣交代下去，重新选人便是了。”

  戚沐倾说：“高贵与否倒是次要，只要皇妃贤良淑德便是好的。”

  戚永琛埋头吃饭，咀嚼的速度确慢了下来，翟湮寂放下筷子：“那么陛下有心仪之人么？”

  戚沐倾笑了笑：“孤倒是所谓，不过今日李尚书的话倒是提醒了孤，梓潼这里只有梁少卿人侍奉，是不是有些单薄？”

  翟湮寂眼睛蓦然睁大，戚永琛也惊讶的停了筷子，戚沐倾依然浅笑着：“若是梓潼同意，孤想把李凌姬赐给梓潼如何？”

  这话来的太突然，不仅翟湮寂句话也说不出，站在他身后的梁婵月都跟着吓了跳，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死死的低着头。半晌，翟湮寂才说：“臣，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戚沐倾说：“皇后有几个内侍，也不是什么失礼之事，梓潼不必推脱，御弟也不是外人。”

  戚永琛喉结动了动说：“这是皇兄家事，臣弟不应参与。”

  戚沐倾说：“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吧。”

  翟湮寂只觉得手脚冰凉，心股郁气油然而生，口也吃不下去，戚永琛看出他的愤慨，伸手在桌下轻轻拉他，戚沐倾倒是面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