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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声音说道:“茶壶在桌上,我替你倒。”
“嗯。”前两日刚换的新被褥,怎么转眼又换?昏昏沉沉地,温雅臣想,成是二姐来过,嫌弃颜太艳丽。在她眼里,裹块白布单睡着才叫冰清高洁不染俗尘。
挑剔成性的将军府二小姐,难怪迟迟嫁不出去。
身边的软枕手感舒滑温暖,叫人忍不住抱得更紧。低下头深吸口气,萦绕鼻间的味道不同熏香的甜腻,而是带着几分淡淡的糙药香,清新怡人:“怎么连香都换了?三小姐的主意?”二姐换了他的被褥,三姐若不在他房里添置些别的,就绝不会罢休。
“唉……算了,随她们去吧。只要不闹到老太太那里就好。”温府尚在闺的两位小姐天生是冤家,成天坐在处,不是吵嘴就是斗气。恼极了就把弟弟也牵扯进来折腾番,阖府上下没有不怕她们两个的。思及此,温雅臣越发觉得头痛难当,“茶呢?怎么还没送来?”
“我走不开。”
还是那个声音,温润柔和,就像这房里的香。难不成连房里的人都跟着买了新的?怀里的软枕动了动,好闻的香气也随之浮动。
温雅臣开始纳闷,小厮怎么会进他的卧房?在房里伺候的应是大丫鬟萝和紫萱:“你是谁?”
猛然睁眼,双目酸涩,承受不住白光的刺目,头痛更甚,温雅臣忍不住抬手扶额,看见床下铺了地的凌乱衣衫。精致的玉冠被丢在旁,冠尖上还缠着绣花荷包上的鲜红流苏。这样的场景他很熟悉,个月总有那么七回早醒来会瞧见如此狼狈的场面。
“昨晚我喝多了。”温雅臣坦白说道。什么软枕?这是活生生的人,搂着能不舒服吗?
夜春`宵后第二天醒来会脸红这种事,温少好些年前就不干了。不过昔时身侧睡着的是丝`不挂的美艳佳人,现下却是与自己身躯相同、毫二致的男子,看来是真的醉糊涂了。
本朝民风尚算严谨,不过男风之流亦非禁忌。勾栏院时有涂脂抹粉的小倌倚门卖身,大户之家也有豢养娈童消遣赏玩的。温雅臣向来偏好身段娇柔的女子,于是常为众朋友戏谑:“此滋味妙不可言。啧啧,温少不试,当真可惜。”
那朱家绸缎庄的大公子朱海cháo甚至扬言,终有日要叫他好好领略番。看来,昨晚必定被他们下了套。啧……这群狐朋狗友……
环顾四周,房陈设不见华丽,既没有通常jì院铺天盖地的俗艳纱帘,也不见粗制滥造的拙劣书画。据说,除却勾栏画舫,不少粉头名娼不愿鱼龙交杂混在处,便在巷尾深处租个小院悄悄开张独自营生。其不少人家布置得很是精巧,兼之清幽风雅人打扰,宾客盈门之盛况不下于倚翠楼。
温雅臣暗想,看来这里就是其处了。屋内器具简单,桌椅床榻均是以古朴清雅为宜,雕琢极简却颇见匠心。看惯了高屋广厦下的雕栏玉砌,如此干净的布置倒令人耳目新。透过格的fèng隙,甚至能望见枝头翠的新叶。看来朱大公子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他家兄弟三个里,但凡有个能把这股劲头用在买卖上,朱员外便不至如此性急地讨进第七房姨太太,好趁没闭眼前赶紧再生个有出息的。
“你的衣服脏了。我原本只是想替你更衣……”见他发愣,叶青羽解释道。
温雅臣瞪着他的脸不见反应,叶青羽顿了顿,续道:“桌上的水是凉的。温少若要热茶,恐怕须稍等片刻。”
他起身要下床,身上忽然沉,醒过神来的温雅臣突然收紧手臂箍住了他的腰,个翻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叶青羽惊讶:“你?”
竖起食指抵上他的唇,温雅臣俯身对他温柔地笑:“别忙,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