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泛起刺骨的冰凉，她疑惑了，她到底了不了解他？被他欺骗到如此地步，她还是觉得读懂了他此刻的眼神——痛心，失望，忧伤。她被他的眼神震住，那剑真的刺在他身上吗？为什么剧痛不已的却是她？！

  她被他的眼神看的踉跄后退，为什么他要这么看她？那么复杂的深眸，越来越幽暗，涌起她越来越看不明晰的神。太冰冷了，几乎把她的血液都冻住了。

  “主上！”他身后的灰袍少年们难得露出惊惶神，纷纷想上前搀扶程跃然，夏依馨更是失态地哭了出来。程跃然绝然横手翻，阻止任何人靠近。他的鲜血大量地从伤口涌出，夏依馨被映非拉住却不停拼命挣扎，哭喊着快止血，程跃然却不管不顾，考究的长衫很快猩红片。他只是盯着悠悠看，嘴角的冷笑苦涩而悲凉。他似乎想说什么，明明已经嚅动了嘴唇，终于还是没吐出字句。

  主上？悠悠好像被重重推了把，浑噩的神智因为恢复清明而更加心痛。他不再是她的丈夫竹海的“程少主”，他是雾山的“主上”了。这剑……虽然意外的刺了他，却没有改变斩断她和他全部情意和回忆的初衷。

  这剑后，他和她终于变成了纯粹的仇敌！

  李佑迦连忙上前搂住几乎颤抖的法站立的她，“悠悠别怕。”他轻声安慰，只手却飞快从怀里掏出枚火信，发上天空。

  程跃然看着他拥住悠悠的手臂，额间青筋暴起，死白的脸孔十分骇人。当李佑迦的火信呼啸着飞上天际时，他愣了愣，随即极其鄙夷地冷笑出声，凤目眯起时好看的眼梢更加上翘，虽然伤势严重，浑身散发的傲气却似乎更加凛然。“李佑迦，我真是瞧不起你。”他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