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丢脸。

  所以在她转身之后，段海努力站直了，想找回些面子。

  “这是我的家事，我还是家之主！”

  聂月回过头，对上段海的眼睛。

  “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门“咣”的声关上，段海缓了好会儿，额头不流血了，看到垃圾桶里沾着血的纸巾仍旧心有余悸。

  身体里沉寂了很多年的对于女人的恐惧感缓缓苏醒。

  他力的瘫坐在老板椅上，努力顺着自己的呼吸。

  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很多年前，和赵秀珠的点点滴滴。

  “反天了，反天了。”段海努力去够桌子上的电话，按下串号码。

  “来，来下，我心脏……有点难受。”

  -

  聂月从地下车库取了车，开出别墅。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第几次从段家狼狈逃走了。

  等红灯的时候总觉得前面的灯光看不清。

  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睛。

  摸到手湿意。

  打了转向，聂月把车停在路边，缓缓点了支烟。

  车降下来点，烟雾随着晚风吹散，她眯眼顺着烟雾飞起的方向，望见天边又圆又大的月亮。

  支烟尽，她从包里翻出粉饼，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

  脸有点点肿起来了，眼睛还有点红，眼下是很明显的黑眼圈。

  聂月忽然很想笑。

  这么笑，眼前又是片模糊。

  她把眼泪擦掉，对自己说，真他妈狼狈啊。

  深吸口气，她忍着疼用粉饼补了妆。

  她还记得他打她的时候，耳朵狠狠轰鸣了声，空白了瞬间，什么都听不见。

  她堵住另边耳朵试了下，好像好点了。

  把红肿遮盖住，聂月收起粉饼。

  发动起车子路开回家。

  晚上没有吃东西，哄段优若睡觉的时候胃就有点疼，本想去找点胃药的，可陶冰进来了，告诉了她录音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