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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绳索深陷入胸口,紧得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被俘者几次试图挣扎,可是都劳费功,只徒让那索绳入肉更深。
紧紧咬住嘴唇,魁七努力忍住大声叫喊的冲动。想也知道日本鬼不可能会放了他,兀自的喊嚷只是徒增屈辱。
径闷滞的气氛里,他觉得很难受。
颊骨上淤青的阴疼让他脑袋发晕,不知道被踹了几十下的肚子痛楚更甚,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吐过好几次,吐到只剩下胃液仍干呕不止。每个被殴的部位都隐隐作痛着,不断对身体发出抗议的声音。
可这并不是真正让他难受的地方。
视线缓缓绕了房间圈,帘、长桌,然后直到那个最显目的物体。在流苏垂落的帷幕间,隐约可见深处里那些绣着繁复图案的垫枕被褥。他只觉得喉头不住发干。
似曾相识的切,他对这样的家具陈设感到害怕的熟悉,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在心底深处,他隐约开始有着某种觉悟。
停滞的空气散布着不安的种子,空白的声形成了莫大的重压,迫得他心脏阵阵紧抽,未知的每刻都是种以力抗的负担。
竭力抑住那不断暴增的惊恐,他静下心来安慰自己。是想太多了,是疑心过度了,切早已经过去了,待会儿来的铁定是鬼子的拷问手,问闽帮的名单,哈,那张单子早在城破时就烧掉了,没得什么好说,就干脆地送他去刑场吧,不然当场枪毙也行!但那如果来的是……,他用力地咬着下唇,感觉股寒气从脚底冒起。
枪擦过的小腿血涌不止,他有点昏眩地看着鲜艳的液体湿透裤管,然后慢慢流到那织工细致的地毯上。
该要怎么办?他茫然地心想,他觉得自己应有所行动,可是却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好。为何总是如此力的自己,他异常痛苦地闭上眼。
门上传来声响,他倏然睁开眼,股惊惧不定的感觉在腹内灼灼燃烧着,身体里脉搏跳动的声音大得吓人,只狂震得他的耳鼓不住发痛。
门打开的瞬间,紧张的情绪口气升到最高点,他努力地张大眼睛看着──不是……不是他。来人是抓自己来的那个军官。
总算可以安心了。所有的紧绷刹那松懈,他轻轻地喘了口气,摇摇头,正在笑自己实在蠢傻的可以的时候,不意的目光落在那个军官的身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在那瞬间僵住。
那双冰冷的眼眸正看着他。
伊藤泉郎静静地站着,那毫表情的脸孔上流露出股刀锋般的凌厉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鉴于长官的脸极度不善,报告的任务完成之后,不敢多说句,鹰村佐便急急地退走了。
阴沉的目光胶着于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会儿,伊藤扯下戴着的白丝手套,粗暴地往旁扔,朝向男人走去。
侧的堀内小心翼翼地拾起抛在地上的手套,彷佛也知道此刻的主人不宜打扰,没等任何吩咐,他默默而迅速地退了开。
门扉关上的刹那,魁七知道,宣告另种比死刑更让人难受的惩罚的时点,已然到来。
逼近,随着距离的缩短,魁七感觉自己的心跳正不断加快,全身的血液都蒸蒸沸腾着,强烈的惊惧化为形绳索紧紧陷入喉间,逼得他丝毫喘不过气。
在魁七面前停下,对方没有进步的动作,只是注视着他,那俯视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不安的沉静,触即发的凝结空气,冥冥间风雨欲来、大雷将至。
去他妈的王鬼子!股熊熊怒火蓦然炸开,所有的恐惧倏地转化成为愤怒的情绪。狠起眼睛,魁七恶瞪着身前的人。
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