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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沐浴在清澈的月光,沉静坐着的伊藤,那浑然天成的冰冷气质表露遗。
垠的外界,寂静悄声。
──为什么要带男人回国?
彷佛有个声音在问着。
问着自己的奇异坚持,问着自己的由固执。不断被重复的问题,不断被提出的质疑,已熟悉到不能再为的惑问,却不断地没有答案。那或许因为是自己不愿意说出的答案。
深庭的远处,几片絮动的雪花正轻轻飘落,错过众合时间的它们,看起来不禁带着几分的寂寥落寞。
平稳的呼息从身后微弱地传来,他默默谛听着那令人心安的异感。
此时此刻里,低贱肮脏的支那强盗,发泄性欲的次代替品,这些标刻在男人身上的印记,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重要。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只有男人的存在,只有那冒着热气的体温,倔倔生动的眼瞳,彷佛才是被在乎的切真实。
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
在那莫名的、难以解释的执着里,伊藤慢慢地阖上眼。
侧际方,若水流泻的月漫生似围。带着欲言又止的自矜,那轻轻洒落地的银碎袭纱,依旧如常,静静地漾出灿白的冷芒。
第18章
占地极广的浪沧居里,勃勃的生气正盎然意动着。那依稀可看出构建历史的和式宅邸前,是大片大片苍郁的林园。
披上身鲜翠欲滴的外衣,高耸的树木们重新发出渴望生命的跃动气息,那充满意的昂扬活力,象征着更苏的大地里,崭新季年的写实面。
近午时刻,辆名贵的黑汽车,慢慢驶进这座位在京都的满庄园。
玄关里众仆躬首,宽阔厅堂内,两个人影前后地走入。
边走着,将脱下的外衣交给身后的堀内,伊藤正低声地吩咐着些事项的同时,不意间,耳际却传来阵熟悉的调侃嗓音。
“啧啧啧,我的大少爷,可总算等到你了啊!”
望向声音来源的瞬间,伊藤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个颀瘦身影出现在眼前,及肩的长发散乱地垂落着,那张俊秀的脸上有着惯见的轻佻笑容。他劈啪作响地拉着身上的吊带,等得聊的手,只银质的怀表正不断地旋着。
带着身痞雅的懒姿,西园寺彻,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正大剌剌地靠在质古朴的梁柱上。
“泉,我说你啊……”
在对方碎念着的同时,那双眼眸却视若睹地敛开,回首交代完堀内之后,他径自穿过那人身旁向更深的里廊走去。
似乎早对伊藤冷淡的动作习以为常,点也不感觉到怪异或难堪的西园寺彻,提起脚旁的提包,带着那如水流般源源不绝的絮语,他也径跟在伊藤身后走着。
“我说你可真是难找,好好的家里不住,跑来这么偏僻的别馆干嘛?”
“出去这么久,是到参本部去了吗?”
“喂,泉,难得看见客人来,你好歹也该说句欢迎的话吧?”
“你喔,实在是……,简直冷得像冰样!真搞不懂有谁受得了你!”
路上话语不断,西园寺彻的嘴巴似乎从没有闲下来的时刻。直到典雅的书室内,那唠叨不休的声音才稍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