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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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从来都没有……

  细细的雨飘著硝烟味。

  枪战,激烈的枪战,火药在黑夜闪动道道血红光芒。

  全面开战之后,日本军守住各大港口,不许任何外国船只出入。今夜,最后班侨船将出航,最后班救命的船。

  今夜,究竟有多少人能搭上这艘船……?就像战争样,必须牺牲多少人,才能换来多少人的得救。

  今夜,就在港口的前方,赶上的堆人,与赶上的日本军队,就这么相遇。所谓的命运不可测,就是这么奇妙的不可测,这么残酷的不可测。

  深沉的雨夜里,那阵阵不住响起的枪声,听来格外地响亮,也格外地悲伤。那是不是某种前兆呢?某种在暗处竭力哭喊著、却完全看不出来的前兆……

  想要逃离痛苦的人们啊,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更为深沉的痛苦呢?因为射击而慌乱四逃的群众,他们就在那之。

  纷飞的雨,女人扶著残废的丈夫,路奔向船轮所在,接著是个年轻男孩,左手开枪的男人殿后。

  黑暗边还击,男人边靠著掩护后退。几个靠他较近的日本兵,在枪响流出鲜红的血,纷纷倒地。

  同行逃难的人,有的仍在奋战,有的死在地上,哭喊声不绝于耳。小段距离却长得不可思议,他们前进缓慢,身后的追兵却源源不绝。

  巨大的烟囱发出第声汽鸣,时间异常急迫,男人面更换子,抹去脸上的雨,他抬头看向前方,只要到码头就安全了,船上有射击的防卫线。

  但日本军队也这样想,数支探照灯不断交错,刺目的光四下搜寻著,黑夜的身影所遁形,枪战更形炽烈,尸体堆积如山。

  好不容易突破重围来到码头,正庆幸的时候,记枪响后男孩倒地,突遭变故他们震惊不已。男人要女人先上船,他急急奔向男孩。

  男孩腿上,血流如柱。边扶起男孩,男人边开枪回击。紧张的时刻里,日本军逐渐逼近码头。

  男孩由旁的难民扶上船,男人兀自奋战,极力掩护身后的人,日本军却越来越近。见战况法拖延,男人转身,正想趁隙跳上船,那瞬间的眼角,他……却看见他了。

  灯光下,那美丽的男人就站在那里,气势凛然地,指挥著切。

  他……是在作梦吗,他,居然看见他了,彷彿日夜不断纠缠的梦境样,那个站在远方的男人,那个他拚命想要忘却、却又忍不住想念的男人……

  待在原地,他像是被钉住样动不得,全身不由自主地发著抖,剧烈地发抖,是因为突来的震惊吗,还是因为难掩的喜悦……?他不知道,只觉得狂跳的胸口比疼痛。

  远方的男人却没有发现他,是吗,没有发现他……第二声汽笛蓦地响起,巨大的声浪拉的长长的,像要淹没切。身后传来女人的叫喊,焦急又助。

  他知道,他明白的,他会立刻上船的,只要、只要再让他看眼就好,再看男人眼就好。他有预感,这将是最后次了,他最后次的看到男人,之后他就可以死心,死心去到遥远遥远的地方。

  视线变得模糊,他急切地抹去眼前的雨,心脏跳得像要裂开样。男人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是伤好了吗……

  那张冷冽的脸上没有丝表情,他记得的,他忘不了的,那是男人向来的表情。

  ……没有什么改变,印象的男人点也没有变。

  即使分别,即使没有他,男人依旧如此。

  ……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他是在期待些什么呢?他不是男人的任何人,从来都不是,男人也不是他的谁,原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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