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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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喊,只只手用力地将他拖往另个世界,眼前的景象开始远去。他极力挣扎著,抗拒著,却依然法挽回,只能拚命睁大眼,什么也不能做地,看著男人离开他。

  步步地,男人走著,头也不回地,像刀刀狠狠割著他的心,那影像在他眼逐渐模糊,消逝不见……

  不断咆哮的狂风,他睁开眼,却发现黑夜依旧,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孤独的自己站在黑夜,乞求似地向不知名的深处伸出手,却索不回任何东西,除了次又次的失去……

  颤抖地闭上眼,他用力抱紧自己,像要抑制住瞬间狂涌而上的痛楚,又像是要放开切、任由巨大的痛苦将自己完全吞没。

  狂暴的风,夜雨开始落下。

  他在冰冷的雨仰起头,抑止不住的泪水从脸上流下,却灼热得犹如破裂的伤痕。

  风依旧尖啸不止,狂乱却挟著股妖柔的声音。

  瞬间,他彷彿听见什么似地望向男人消失的方向。黑夜的樱花正不断疯狂地舞著。

  “魁……”究竟……是谁在呼唤谁?

  “少爷……,该用药了。”

  和室外,堀内轻声地呼唤著。

  回国已有数日,少爷仍然毫改善,不吃不喝也不睡,对任何人都视而不见,只是寸步不离地守著那个支那男人的骨灰。

  告病休养其实也只是藉口。夫人老爷都来过了,依旧法挽回,更别提眼睛都哭肿了的少夫人。

  昔日优雅、冷静的少爷,彷彿也在那个雨夜同死去了。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个因为心碎而发狂的男人……

  “少爷?”

  依旧没有回应,堀内奈地暗自叹息,把捧盘交给旁的小侍,他轻轻拉开和门。

  “失礼了……”

  和室里却没有任何人。

  堀内惊,转眼瞥见残留的烛泪旁,那裹著白布的骨灰瓮也不见踪影时,他心蓦然紧抽,该不会……?

  强捺下心的不安,他吩咐小侍,紧急通知母亲前来,边派人搜寻整座院落。他自己则往樱苑找去。

  凌晨时分,光丝微微洒下,而黑夜尚未离去,明暗交错之际,显现出种奇异的、如淡墨般的天光。

  空气飘著阵阵的雾,彷如云霭。那灰蒙蒙的水气,随著白昼的接近,慢慢散去,凝结成晶莹的水滴。

  昨夜雨过,樱花纷落,泻了地的花瓣,踩上去湿漉漉的,带著春天的气息。堀内却暇顾及,他万分紧张地寻著。

  正慌张时,那盛开的古樱下,他发现了要找的人。

  身白衣,男人远远伫立树下。樱花随风摇曳著,美得不可思议,隐约却带有股张牙舞爪的气势。

  堀内小心翼翼地靠近。微弱的天光下,男人俊美的侧面毫表情。

  “……少爷……”

  他痛苦地轻声呼唤。

  男人彷彿没有听见,目光只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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