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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她没得选择,赶去医院要紧,也懒得计较,只说:“百就百,麻烦你开快点,我赶时间。”
夜阑人静,道路畅通,司机的车速放得很快,下子就到了第军医院。
她支付宝扫码付了车钱。
爷爷被安置在太平间,凌萌初看了老人家最后眼。那么安详,仿佛真的是睡着了。
于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揽着凌萌初的肩膀,哽咽:“初初,爷爷走得很安详。”
老爷子走得的确是安详,毫预兆就走了。这么长时间直拖着,今天下午凌萌初带着本结婚证来到病房。老爷子似乎真的知晓样,像是完成了个最后的夙愿,第二天晚上就静悄悄地离世了。
凌萌初说:“妈,您让我和爷爷单独待会儿。”
于萍摸了摸她的脑袋,双目含泪,“我和你爸在外面等你。”
第5章 第5幕戏
第5幕戏
爷爷去世,时间兵荒马乱,乱成锅粥,父母都在忙着料理爷爷的后事。
凌萌初从太平间里出来后就直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发呆。双目失焦,眼神空洞,只知道傻坐着。
走廊里灯光惨白,生死场特有的气息比医院任何个地方都要来得浓烈。浓郁的消毒水味道融进空气里,不断灌入她鼻腔,几欲让她感到窒息。
她胸腔沉闷,压抑,根本就透不过气来。全身发冷,手脚冰凉,整个人都有些瑟缩发抖。
自打爷爷突发脑溢血,被医院紧急收治。虽然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可术后的情况直不容乐观。主治医生都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那会儿她便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天。可当这天真正来临时,她发觉自己却很难接受。
原来知道件事和接受件事并不能完全等同。
青陵凌家,和横桑谢家样,是有名的。历来就有“西谢南凌”说。凌家祖上可追溯到清代,历史上出现过好几个学大拿。凌萌初的爷爷凌恩先就是国内赫赫有名的作家,曾经拿过不少坛大奖。
只可惜到了凌萌初父亲凌景宏这辈,他心学,跑去经商,又娶了极具经商头脑的母亲于萍。两人伉俪情深,同携手,白手起家,创立了南岱酒店,如今已是全国连锁的五星级大酒店了。
加之五年前凌家为了经营需要,举家迁到横桑,凌家书香世家的名气就渐渐在世人心里淡去了,不及谢家来得显赫。
她大学和研究生学的都是汉语言学,自己也是个三流小言作者,好歹也算是继承了爷爷的衣钵。
她是凌家独女,爷爷自小就宠她。从牙牙学语到如今双十年华,这么多年直都是爷爷在教她。她的性格,她的三观,待人接物和处世之道,这些都是爷爷言传身教,点点教给她的。
父母是甩手掌柜,心忙于他们的生意。她几乎是爷爷手带大的,爷爷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比父母都要来得多。爷孙俩关系亲厚,推心置腹。不然她也不可能因为爷爷病重而贸然和霍声远领证。
明明两周前还好好的,转眼爷爷居然就没了。即便这是既定事实,可时之间凌萌初还是法承受。
她其实很难受,心头仿佛压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她几乎力喘息。胸口钝痛,可却哭不出来,哪怕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睁着双眼睛,眼角酸涩难耐,眼前白影幢幢。雪白的墙壁刺得她眼仁儿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