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离开众人，撇下姚母与裴东海，独自去找顾之川。

  也许是那芽生长得太猛烈，却也被他压抑得太猛烈。

  他告诉自己，他不可能胜过个已经死去的人，就像裴东海永远也不能胜过姚望归样。可是他还是抱着点希望，星弱火般卑微而隐秘，昏暗不明，他还是想要去说，尽管他可能已经没有了爱的资格，更何况还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爱恋。

  情已不知所起，在他这里更法终结。

  他将来可能会像自己的父亲，像姚景生样地离开，或许轰轰烈烈，或许寂寂声，他不敢去喜欢别人，因为最终留下的也许只是伤怀。

  像姚母与姚望归，像严明非与他前妻。

  可他就是想要告诉他，他自己已经过早地投身那个世界，不得不背负起父辈们未完成的责任，他有万个理由逼迫自己去做这件事，并且不惜生命。

  只是他只需要个理由，个小小的理由，怂恿自己大胆地告诉顾之川，有这样个人在喜欢他，有这样的分心摆在他的面前——

  可是通通都没有能够说出口。

  也许真的已经注定了败涂地。

  秘密被揭穿，之后的狂喜，和转瞬的失意，只短短不到两分钟，他已经尝遍了。

  颗又颗的佛珠滚落在地板上，他才知道顾之川其实是个比严明非、甚至比姚母还要冷酷理智的人。

  坐在房间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托起颗佛珠，把线穿进去，也许次不会成功，那就有二次三次，数次……

  他在串那只有九十颗的佛珠，就像是要串起颗被打碎的心来。

  黑暗的夜里，虚拟的世界，场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开始了。

  姚景生只是在专心地串着那断了散了的佛珠，颗又颗，整个晚上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

  而在美国洛杉矶，栋大厦里，几个男人却几乎已经要疯掉了。

  “shit！这个疯子，他难道要这样直攻击下去吗？！”

  这里是天使组，并且是天使组的技术核心。

  伦敦时间即国际时十七点，洛杉矶还是早上，正是美国人上班的时候，他们的站遭到了不明黑客的袭击。

  “他还在攻击我们！该死的，这个疯子到底是谁？！”

  “立刻破解他的跳板，我要知道他的ip地址！”

  天使组成立十多年了，撇开那次重大事故系统丢失不计，这还是第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情况。

  天使组的站被人攻击了，并且那攻击还在不断地加强。

  “对方十个人还是个组织？”

  “FBI那群人简直就是饭桶！我们的站定是被他们暴露出去的！”

  “sex~你冷静点，上次忧郁的星期天经过我们的解码已经抓住了那个家伙，似乎就在国，竟然敢散布我们天使组的消息，胆子挺大的，上帝也不会饶恕他的。”

  “你是说在那曲子里插了我们站的那个国男人？他已经死了。哦，你这该死的，叫我six而不是sex！”

  “国的黑客，脑子，有毛病。我不能理解他们所谓的道。sex，你觉得呢？”

  “……滚！你这个恶魔！比那个正在丧心病狂地攻击我们站的人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