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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峰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寒暄两句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去了。三锦让听差把严云农抬进楼内,然后亲自推着他在楼走了个遍:“这里各屋都没有门槛,你想去哪儿都行,这房子的户可是不小,夏天开了,屋里屋外都是样的。”
严云农费力的回过头去问他:“这个白晓峰,是不是原来旗里那个造反的?”
三锦笑了起来:“你还记着他?白晓峰这人有意思,晚上我和你细讲讲。现在他了不得了,谁也不理,在政府里自成派,直接和德王联系。”
严云农又问:“他还跟不跟你动手动脚了?”
三锦将他的耳朵抻了老长:“你是不是欠揍?”
严云农顺着他的力道歪了脑袋:“哎……松手……疼!”
正值此时,三锦忽然远远的听见二格带着哭腔喊自己。丢下严云农,他扭头就向外跑去。
他在院子里找到了二格——二格满嘴鲜血,见了他就呜呜哭了起来:“阿玛,我的牙掉了!”
三锦吓了跳,捏开他的嘴看,就见他那小舌头都在血里泡着,门牙处赫然个大洞。
他紧张起来:“牙呢?”
二格伸出手,给他看颗小小的白牙:“在这儿呢。”
三锦掏出手帕给他擦了嘴角的口水鲜血:“没事,这是在换牙齿,掉了还会再长出来的……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二格托着自己的牙齿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含糊道:“刚才摔了跤,牙齿是磕掉的。”
三锦这时才发现他那衣裳前襟满是灰尘,裤子膝盖处也破了个脏兮兮的洞。伸手为他拍了拍灰,他将二格抱起来,因为过于心疼,居然也跟着牙痛起来:“唉哟宝贝儿……身上疼不疼?阿玛带你去漱口,以后可不许在院子里乱跑了,唉哟我的小二格……真可怜啊……”
三锦把二格抱进楼内,嘴上好言好语的哄着,手上给他换了干净衣服。二格仿佛是吓着了,哭个不停;三锦原来也没见他哭的这么激烈过,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抱着个半人高的大孩子满楼里乱转——转着转着,他突然想起严云农还在走廊尽头坐着呢,又赶忙出屋往走廊跑去。
三锦手抱着二格,手推着轮椅,步步吃力的往前走。
二格回国之后越长越快,自己也知道不是三锦可以单手抱起的分量了,所以紧紧搂住阿玛的肩膀脖子,尽可能的不把体重全部压在对方的手臂上。三锦忙糊涂了,昏头昏脑的就这么直前行,而严云农开始没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就回身告诉他:“我自己能转轮椅,不用你推。”
三锦收回手,专心致志的托住二格那两条长腿。
当天下午,三锦从医院找来照顾严云农的护工过来了——个是年轻男人,另个是年妇人,皆为专业人士,不但能伺候人,按摩打针之类的技能也有。这两人把严云农搀着拖到床上趴下,先给他换了柔软睡衣,而后就开始浑身揉捏,同在北平医院里那套大同小异。
当晚,这三人坐在起吃了晚饭。二格依旧是闹着嘴疼,不肯吃饭;三锦就把他抱在腿上,用勺子撇了米粥上面那层米汤喂他;他抿了两口,忽然问三锦道:“阿玛,今晚上白叔叔是不是要個人吃飯了?”
三锦没多想:“是啊。”
二格叹了口气:“那白叔叔多孤单啊。”
三锦有些惊讶:“你怎么还关心起他了?”
二格见严云农端着饭碗望过来,就狠狠的横了他眼:“我没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