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将自己刚刚喝了口的酒递给他, 没有催促, 只含笑静静地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我以前告诉过你，我爸以前也是个刑警，在我刚刚升上初那年，就因公殉职了, 这事，你记得吗？”

  戚山雨看柳弈点了点头, 又接着说下去。

  “其实, 在他殉职之前，还发生了件事……这件事，跟我妈有关……”

  柳弈看得出来, 戚山雨并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只是这段往事在他心里埋了太久，已经变成了个心结，才会在今晚借着酒精的作用，在他严严实实的心防撬开个缺口，缓缓地吐露了出来。

  “我妈她，以前是个学的语老师，我和妹妹的名字，都是她起的。”

  戚山雨盯着面前的酒杯，眼神却穿过酒液，投向了那些早已不在的故人们。

  “蓁蓁她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感冒发烧，我爸工作又很忙，经常好几天都不能回家，所以妈妈辞掉了工作，在家专心照顾我和妹妹……”

  在戚山雨的描述，他那位去世的母亲，是位漂亮、温柔而静的女性，脾气很好，几乎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喜欢看书和书法，烧得手好菜，还会织毛衣做点心，完全符合大众认知对“贤妻良母”的定义。

  可就是这么个曾经让戚山雨感到比骄傲的妈妈，却给了才刚刚踏入少年时代的他，最大的伤害。

  “我刚升初那年，平常下午放学以后，都会到位警校老师那儿去学打拳，可是那天，那位老师扭伤了腰，拳术课临时取消了，我于是提前回了家。”

  眼看着戚山雨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柳弈站起身，准备再去调杯酒，却被青年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让他重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