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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转身正对上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那人的眉头微皱起来,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托盘放在桌上,摆好两双碗筷,开始进食。腹饥饿的感觉受了饭菜香味的诱惑,越加明晰起来,虽称不上声如擂鼓,倒也让人尴尬不已,眼角瞥见那人似乎毫不在意,便自顾自的坐下,取了另幅碗筷来用。
“沈轩之。”进食期间突然听到这样句话,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看向他的方向,举箸的动作掩住了神情,那人语调顿了下,“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吃完这餐饭,我能做的已经做到,要去要留由你自己决定。”
听了这席话,我陷入深思,回想坠楼那刻奇异的场景,看情况,我说不定是碰上了时空漩涡,好死不死捡回命,我不如将错就错,走步算步。
思及如此,我放下碗筷,站起身,“先生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如今在下连自身来历尚不自知,天下之大竟不知何处方能安身,先生慈悲心肠,能否收容在下,自愿为奴为仆,侍奉左右。”语毕,重重下跪叩首。
突来的力道将我提起,起身望定那张思索的面孔,手指不自觉紧握。
那双眼多了思量,“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便应了你的要求好了,倒不需为奴为仆,反正我正缺个衣钵传人,传给你,我也算放心。”
心大喜,时也来不及思考话深意,毕竟,在这陌生的环境,拥有方容身之地才是我最迫切的所需。只是自此,叶安然这个名字,将随着时光流逝,被埋葬在生命尽头。
正午时分,空气染上丝燥热,隐隐约约听见蝉蜕的鸣叫声,平添几分烦闷,这样的时间,沈轩之,不,该改口叫师父,正沉于午睡。
信步迈出如意居,现于面前的,是片绵延至天际的姹紫嫣红,微风过处,起伏如波,妍艳如锦,迷离的香气漂浮于半空,心神俱醉。远远的的,有蝴蝶徜徉其,彩翼舞动,似在翩然舞蹈。煞风景的是,这些都是师父精心培育的毒糙,师父常在耳边教诲,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毒物,也没有绝对的药糙,相互转化间决于医者的心。不过也由于这片饱含剧毒的花糙,药王谷才能远离尘嚣,避去世间纷纷扰扰,这年多来,当初那颗因背叛而千疮百孔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眼神黯了下,我快步回屋,果然,斜倚在躺椅上小寐的师父已然醒来,正在整理衣袂。知趣的斟好茶,退居到师父身后,不消刻,慡朗大笑伴着沉重的脚步声打乱室的安宁。来人身玄衣衫,身量修长,五官不算出,只双虎眸透着精神劲,说话气十足。初次见他,总不解师傅这样神仙似的人物为何和这市井俗物相交,之后每次看他离开,师父眼神里总是平添许多忧伤,也有些懂了,那是,只有爱过的人才懂的欲语还休。再后来,看那人旁若人的来去匆匆,话语间每每提起自己的娇妻爱女,心里总有些愤恨。
忍了又忍,趁着道别之际,借口送他程,路走到山脚下,拉住缰绳,沉沉的话语出口,“若是事,恳请前辈不要再来打扰师父的生活,避居山野之间原就为寻方安宁天地,前辈又何苦扰乱师父平和之心,徒添惘然。”
马上的身影稍稍低伏下来,阳光下轮廓显得模糊,“小兄弟,你这般年纪尚不懂,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纠葛太深,不是简简单单情爱二字就可以解释的。回去吧,他怕是等急了。”
声清叱,那人横眉立马,扬长而去,徒留我在原地,看夕阳下那人的影子被染得金黄,愈拉愈长。
心不虞,路上故意放慢了脚步,沿着蜿蜒小道前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