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听到这话，咬牙道，“白泽，你这头蠢驴。”

  轰隆——

  巨大的雷声后，便是彻底地释放，磅礴的灵气涌入平原，白泽感到自己仿佛支离破碎。他突然领悟了许多，像是被洗涤过样，爱、恨、执念、修为、天道……数杂念都在雷亟之苦被洗刷清，人与妖轻易不愿失去，却不知有失才有得。

  重视得失，在乎德怨，所以深陷凡尘，法脱身。

  肉身的残损或殒灭，并不意味着死亡，不管他是以何种形态存在，他还是他。

  白泽突然顿悟，灵台明净，心神安宁，愤怒、怨怼、仇恨等种种情绪扫而空，像是被人擦去玉石上沾染的泥土，三魂永久，魄丧倾。

  赵束甩了甩体温计，松了口气，“已经降温了，估计睡觉会好得多，看来药效起作用了。”

  楚莫望向白泽，他现在神态放松了不少，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似乎陷入了安稳的沉睡。白泽的眉头彻底松开，乖乖地闭着眼，楚莫忍不住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雨夜，外的小雨淅淅沥沥，轻轻敲打着玻璃，街道上像是笼着朦胧的纱。白泽醒来的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这种阴冷的天气常常伴随着疼痛和漫长的寂寞。他缓缓坐起身，想要呼唤胡婶将轮椅推来，等到察觉暖黄的灯光，才发现微光楚莫正拿着本书。白泽微微愣，像是突然醒了。

  她相当专注地低着头，穿着袭古风白衣，肤如皓玉，眉似远山。她轻轻地翻动着书页，纸张发出沙沙声，整个人不笑时总带着几分凛然之气，看上去不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