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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穿着半旧的青直缀，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 竟看着有些可怜。
叶辰宇瞅了瞅, 见人和他说话, 便径直向新明宣走去。他沉重的手臂搭在他肩上，笑道：“新编修，没陪嫂子出来逛”
少年笑起来时, 明媚到惊人。
新明宣奈地摇摇头，他惯常是这个模样，什么时候见了他，总要勾肩搭背下。好像这样才能显得两人亲近似的。
“唔，怎么不说话”
新明宣想起临出门时妻子说过的话，便回道：“她在府里陪母亲过节。”
此处的行人太多了，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走，去画舫……里面有位绝美的歌姬……”叶辰宇说话间，手臂就使了力，推着他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喊了赵渊，“站着发什么呆，快点，咱们起过去。”
赵渊嘴唇紧抿着，也跟了上来。
“胡闹，读书人怎么能去那种场合”新明宣白皙的脸通红了。
叶辰宇笑了：“为什么不能去，爷今个领你去见见世面……那舫里待的可都是读书人。”
叶辰宇说完便张扬地笑，他实在是喜欢逗新明宣。这样被家里好好养着，然后科举、出仕的，和他们世家子弟出来的，简直太不样了。迂腐到让人时刻想戏弄。
等几人进了画舱，才发现，里面并没有顾望舒和新荷。
叶辰宇愣，开口问道：“有没有看到顾阁老”
“出去后便没回来啊。”大理寺少卿左岭抿了口茶。
倒是划桨的船家说了句：“好像是往那边走了。”他指了指岸上的家茶楼。
叶辰宇还没说话，新明宣就率先跳下了船，他妹妹还跟着四叔呢，女孩子跟着个外男，总是有些不大妥当。
“哎，哎……你们等等我……”看着新明宣和赵渊的背影，叶辰宇喊道。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各位先乐着，这边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走步。”说着话，往船家怀里扔了锭银子，“好好伺候着。”
画舫里的几人都拱手笑道：“办事要紧。”
顾阁老如今圣宠正盛，又背靠着镇国将军府，荣华富贵、锦上添花。对于这样的人，论做什么事他们都不敢反驳，更可况又给足了面子，自然是能交好分是分。
茶楼的单间里，顾望舒在圈椅上坐着喝茶。
敞开的户外，风景览余。
青年特别沉默，沉默到整个人都冷清了。
“四叔……”新荷大着胆子去拉他的衣袖，她跟了他路。他虽未同她说话，亦没开口赶她。
“四叔，我错了。”
顾望舒笑了笑，问道：“你错在哪里了”
新荷噎，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不过是想讨好他，胡乱认错而已。
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像极了被丢弃的小奶猫。顾望舒心里软，便想把她抱到怀里哄哄，随即又想到她被赵渊抱着时的场景，心又冷了下来。
新荷见四叔只看她眼，便低下头继续喝茶了，彷佛对刚才的问题不再关心了……但实际应该不是的。
她想了会，试探着回答：“我，我不应该让赵渊抱着。”
“你知道的倒清楚。”青年快速接了话，语气淡漠的。
新荷小小的往前迈了步，环上了顾望舒的脖颈儿，“四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让赵……”
她顿了顿，“在没成亲之前……再也不让赵渊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