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急也没用。

  再睁眼，这天就近了黄昏，饭堂那若有若的钟声告诉水心子现在已经是酉时了。水心子站起身，却发现往常开饭就激动的小宝还是没有点动静，索性也没往饭堂去，自己坐在院子里那棵树下，唤志玄子端来壶茶和盘点心，悠闲地听着山间的鸟鸣。

  个小毛球从小宝房滚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就双眼发光地盯着水心子那盘点心，三两下跑过来，攀着水心子的裤脚爬到她身上，顺着手臂就爬到了石桌上，抱起块点心就啃了起来。

  “小宝还不曾醒吗？”水心子看着那显然是饿坏了的小球球，伸手轻轻地摸着它软绵绵的毛。

  球球索性直接躺倒在水心子的手心，边啃边说：“鬼知道她怎么这么能睡，到现在都没醒，饿死我了。”

  那点心的碎渣都随着它说话掉在了水心子的手里。

  “她可能是太累了吧，我都忘了她需要休息的。”水心子摇摇头。

  “她哪儿累了，回来了还能冥想到丑时过半才躺下，下午你不在的时候，她都是个时辰休息刻钟的。”球球摆摆小爪子，“她也就上午你在的时候会练上午。”

  个时辰休息刻钟，也不算休息到了，小孩子爱玩是天性，水心子本就没指望她这下午会有多少时间在练习，可小宝这也算是够勤学了。“这也不错了，你今晚不要吵着她，就让她好好睡晚。”水心子点着球球的鼻尖说。

  “我知道的。”球球的小嘴鼓鼓的，“你啊，明明挺在乎那熊孩子的，当着面就是不说，也不怕时间长了她以为你不喜欢她，不开心了怎么办。”

  “我是她师尊，若是让她发觉我对她好什么的，她便不好好修行怎么办。”水心子摇摇头，“我那些师兄们对徒弟可是比我严格多了，玉真子师侄那么宠爱志玄子，不是还让他来我这里给我当门童。”

  “就你们这些当人师父的家伙道理多。”球球翻了个白眼，打了个滚从水心子手里出来，又抱起了块点心。

  “毕竟，她天赋太好啊，换个地方怕是要让她从小苦修的，我已经耽误了她了，不能耽误更多。”水心子叹了口气，小宝比起自己小时候，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她心里也很是挣扎，边想着这孩子能成为万人敬仰的绝世高手，边又很清楚那背后的代价，不忍心更严格地要求她。

  水心子就在这树下坐到了子时，球球也硬是把水心子吃了不到小半的点心吃了个精光，水心子见小宝房仍然只有那孩子睡着时平稳的呼吸声，只好摇摇头，去后院的浴房里泡了会儿澡，回房冥想修炼。

  “还没睡醒？”往常水心子都是被小宝起床的声音从冥想里惊醒的，今天却下就到了天大亮，水心子看了下，这都快要巳时了。

  这孩子，都快睡了天了，还没睡够？

  “小宝？该起了。”水心子索性起了床，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水心子索性推开房门，小宝还在床上睡着，球球就在她胸口团成团，被水心子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看着水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