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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越谈越投机,他对这母子渐渐有所了解。老母亲叫做妙秀,在京城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而儿子光悦,是本阿弥街的艺林,名闻遐迩的大师。此刻,终可确定他就是传说的本阿弥光悦。
提到刀,大家就会联想到家喻户晓的本阿弥家。虽然这么说,但是武藏仍然法将眼前的光悦和妙秀这对母子,与自己印象赫赫有名的本阿弥家做联想。即使这对母子具有显赫家世,但也许是因为在荒野邂逅,所以让人觉得他们和普通人毫两样。况且,他们和蔼可亲的态度,令人时法忘怀。
宫本武藏 风之卷(9)
妙秀边等着水沸腾,边问儿子:
“这孩子几岁?”
光悦瞧眼武藏之后,回答道:
“大概二十五六岁吧!”
武藏摇摇头说道:
“不是!是二十二岁。”
妙秀露出讶异的眼光说道:
“还这么年轻啊!正好二十二岁,那可以当我的孙子喽!”
接着,妙秀又问家乡在哪里、双亲是否健在、和谁习剑等,问个不停。
武藏被老母亲当成孙子,唤起了童心。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孩童的天真气息。
武藏直至今日直走在严格的锻炼之路,欲将自己锻炼成铜墙铁壁,而不曾让生命好好地喘息。此刻,和妙秀交谈之时,他那久经风吹日晒、麻木不仁的肉体,突然渴望开怀畅谈、躺在地上撒娇的心情。
然而武藏却法做到。
妙秀、光悦以及这块毛毯上所有的东西,甚至只茶杯,均和蓝天协调,与大自然合而为,犹如原野的小鸟,闲静、愉悦地享受着大自然。只有武藏自己始终感到与这切格格不入。
只有在交谈的时候,武藏才感到与毛毯上的人水乳交融,这事令他感到安慰不已。
但是,不久,妙秀开始望着茶壶沉默不语,而光悦也拿起画笔,背对着他画画。这来,武藏法和他们交谈,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只感到聊、孤独和寂寞。
武藏心想:
这有什么乐趣?这对母子在初春之际,来到这荒野,不觉得冷吗?
武藏觉得这对母子的生活,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单纯为了采野叶,应该等天气较暖和、来往行人较多的时候才对。那时,草也长出来、花也开了;如果是为了吃茶享乐,根本没必要千里迢迢将炉子、茶壶等器具带到此地,用起来也不方便。更何况本阿弥家是望族,住处必定有好茶室。
是为了画画吗?
武藏又这么猜想着,眼睛望着光悦宽广的背。
稍微侧身,看到光悦在纸上画着和先前样的图,而且只画流水。
抬头望,不远处的枯草地,有道弯弯曲曲的小河,光悦专心意画着这流水的线条。他想藉用水墨将它呈现在纸上,就是直法捕捉到它的神韵,所以光悦不厌其烦地画了几十遍同样的线条。
啊!原来绘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武藏忘了聊,不觉看得出神。
当敌人站在剑的端,自己达到忘我之时,内心的感觉犹如与天地合而为。噢!不!连感觉都消失的时候,剑才能砍敌人。光悦大人大概还将水看成对手,所以才画不好。要是他能将自己视为水就好了!
论观看什么,武藏都会三句不离本行,马上想到剑。
由剑观画,他可以有某些程度的理解。但是,法理解的是,妙秀和光悦为何如此快乐?虽然母子两人静静地背对着背,却可以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