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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著有《见闻录》，遭难己佚，《铎鉴》，《越忠义录》，《逸香斋诗
集》，试贴诗，待梓。”再查《平湖县志》云：
严嘉荣，字菊泉，山阴人，道光乙未举人，同治癸亥任教谕。其时
值粤匪初平，教衰息，乃举行月课，优给膏火，丹铅笔削，士皆争自
濯磨。又以庙礼乐缺如，筹置祭器，选取乐舞，豆笾龠翟，讲肄时勤。
朔望率诸生洒扫庙庭，先师诞日行释奠礼，春秋丁祭，尽敬尽诚，声容
之盛，观者叹明备焉。复捐赞田三十馀亩，为礼乐公产及祭胙之需，通
详立案，以垂永久。壬申铨升本府教授，兴废举坠，亦有政声，年七十
三卒。
严菊泉的著作据齿录所记也有好些，但现今已不可考，只从杭州书店见
到他册日记，起同治九年庚午四月朔日，讫十二年癸酉月二十九日，正
是在平湖做县学教谕，升转嘉兴府学教授这时期，虽然记有朔望洒扫课，
行香差贺，以及彩蛋香肉等的送礼，可以知道点七十年前的教官生涯，但
是这总还不能满足我的期望。此外还有册，没有书名，看笔迹是严氏手稿，
列记辛酉绍兴死难男女的事迹，大约是《越忠义录》的底稿，卷首夹入
纸，题曰“采访殉义士女启”，末署同治癸亥春三月，山会同人公具，后有
凡例五条，其五云，“殉难以御贼为上，骂贼次之，寻常为贼所戕，似不胜
纪，但罪而死，情亦堪悯，未忍就删。”这里所说很有情理，盖严氏曾从
虎穴来过，对于此等事不但谈之变，亦且思之神伤，其著此书殆出于悲悯
之心，与般高谈人心世道者要自不同。全本凡五十叶，如以每叶人计，
所录亦才及四百人，固不能云详备，惟其意则自大可感耳。看稿删改之迹，
言语动作上不藻饰之处，例以鉏麑触槐，或亦古已有之，信史本难得，亦
可不必深求，录记男子部分之末有则云：
山阴王英康居水澄巷，业儒，工时，为童试翘楚。咸丰辛酉九月
廿九日被掠入贼馆，系于门外。俄贼来问向习何业，答以读书，贼于
笑谓其党曰，此人用处。拽至大善寺木鱼下，遂加刃焉，年十九。
《虎口日记》十月二十七日项下有云，“有冯氏妇者，为余言，贼重读书人，
称先生，有加礼。”贼固不必致，但即此可见乱世秀才之苦，几于路可
走矣。录又则云：
山阴张柳堂居下和坊，贩书自给，事父以孝闻，积资为弟完姻，终
身不自娶。辛酉城陷不出，十月五日掠赴萧山，将启行，贼见其面有愁
，曰，此人途必逸，不如杀之。遂被戕于江桥南岸，年三十七。张
吉生述。
观此乃又叹盗亦有道，阴鸷坚决，很心辣手，世所谓英雄豪杰者非耶，古之
名将如曹彬或胡大海，盖不如此，或者不如此亦不能胜利，惟成则为王，
败则为贼，非真是《虎口日记》之周嘉不及《保越录》之胡大海也。儒家
主忠恕，重庸，识者辨孔子杀少正卯之事，正是当然，但亦由此可知其
敌不过桓魋柳跖之流，此事想起来很有意义，只有稍有点阴冷，令人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