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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与我有何干涉。信圣贤教人以伦常,不信圣贤教人以诗。信医药
可治病,不信灵丹可长生。信择地以安亲,不信风水能福子孙。信相法
可辨贤愚邪正,不信面目能见富贵功名。信死亡之气病疫之气触人成疾,
不信殃煞扑人疫鬼祟人。信阴阳和燥湿通蓄泄有时为养,不信精气闭涸
人事断绝为道。信活泼为生机,不信枯寂为保固。信祭祀祖先为报本追
远,不信冥必待人间财物为用。似此之类不而足,忆及者志之,是
非亦不问人,亦不期人必宜如此。
此两则清朗通达,是儒家最好的境地,正如高骏烈序所说,“使非行己
昭焯,入理坚深,事变周知,智识超旷,何以及此”,不算过誉,其实亦只
是懂得人情物理耳,虽然他攻异端时往往太有儒教徒气,如主张将“必愿为
僧者呈明尽宫之”,也觉得幼稚可笑。卷三又论闱果报云:
乡会两闱,其间或有病者疯者亡者缢者刎者,士子每惑于鬼神报复
相骇异。余谓此足怪。人至万众,何事不有,其故非,概论之皆名
利萦心,得失为患耳。当其时默对诸题,不得意,自顾绝理,则
百虑生焉,或虑贫不能归,或忧饥寒告,或惧父兄谴责,或耻亲朋讪
笑,或债负追逼,或被人欺骗,种种虑念皆足以致愚夫之短见,而风寒
劳瘁病亡更常情也,恶足怪。若谓冤鬼缠扰,宿孽追寻,何时不可,而
必俟场期耶。倘其人不试,将置沉冤于不问乎。此理易知,又何疑焉。
人每津津谈异,或以警士子之行者,然亦下乘矣。犹忆己酉夏士子数